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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的孩子在美梦中死去
2015-12-22 20:08 经济与管理学院工商管理班141 鲜文静 

 

   赫拉克利特(前540年-前480年)曾说,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因为无论是这条河还是这个人都已经不同。

   万物皆流,任你再固执再盲目,都抵不住这宇宙轮回的洪流。我们渺小,不仅是尘埃也是砂砾,无论面对的是狂风还是潮汐,我们都注定不能平静的生活在这个真实到暴躁的世界。

   自知没有足够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从而选择《新西线无战事》拜观。在影片的开头,白的让人发慌的屏幕上一个一个字母就这样伴着敲打键盘的声音滴落显现,似血,被时间风干的血迹透着不能被理想主义青年看懂的黑色故事。

   这黑与那白激烈地互相驳论着,不,是陷入理智里的沉吟,是淹在悲哀中的控诉,“这不是对战争的谴责,不是忏悔也不是在陈述一种冒险,...只是试图描写这样一代人,他们侥幸活了下来,却已被战争所毁灭。”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德皇威廉二世的军队正在东、西两线与俄、法、英等国交战,战事十分紧张激烈。在德国后方的某个小城市里,一批青年学生在老年教师康托莱克的沙文主义煽动下,报名参军。年仅19岁的保罗·鲍曼一心想当个英雄,于是在政府宣传所谓"英勇奋战""保卫祖国"的口号下,也自告奋勇地报了名。受蒙蔽的青少年就这样成为了士兵,他们离别家乡和亲人,去为军国主义卖命。

   德国青年保罗投身一战中。于战场上才渐渐了解到战争真实的模样,是饥饿、血腥和死亡。战争吃紧,物资匮乏,保罗亦因受伤返乡,才知愚昧的乡民根本不知前线危急,仍抱着大日耳曼主义的幻想,老师继续向少年人鼓吹沙文主义思想。保罗义愤填膺向学生陈述战争的无情,自己则提前结束休假返回前线。当“西线无战事”之时,保罗放飞自己去追逐绘画停留在战壕附近的小鸟时,却被流弹击中。

   当身边的战友一个一个的死去,美好的理想破灭才好不容易从爱国的美梦中清醒过来时,却发现另一批青年学子又被骗上。

   血腥的战歌响起,演奏着它的人身上却无一星半点的血渍,他们还要用这幅整洁干净的着装去欺骗更多的青年学子,欺骗更多做着美梦却浑然不知的孩子。他们放肆的欺骗着孩子们,却又不得不打着“正义”的旗号。

   保尔和同学们一入伍就投入了紧张的军事训练。他们起早摸黑,在又松又湿又黑的田野中来回跑,几经折腾,累得精疲力尽,而教官史托斯还要把他们"训练得服服帖帖",成为“真正的德国士兵”。这些青年原来把人生、战争都理想化了,然而现在天真的梦幻破灭了。不久,经过训练后的保尔和他的同学们被派往西线参战。这些青年从不知道战争是怎么回事,一上战场就遭到炮火猛烈的轰击,在隆隆的炮声下,他们都吓破了胆,有的哭了,有的尿湿了裤子。幸亏他们遇到了一个好班长卡钦斯基,他是个老兵,对这些涉世未深的"娃娃兵"十分照顾,他主动安慰他们,并教给他们在战场上生存的技巧。

   影片以穿插的艺术手法讲述了故事发生的背景,这群刚刚毕业的孩子对自己人生,对自己的国家,对整个世界都做着一场理想化的美梦,直到他们真正踏在这片被鲜血残肢和尸体覆盖了一层一层的战场。这充斥着硝酸钡气味的血腥死地,被炮火硝烟熏燎得扭曲的枯木,弯弯曲曲的战壕里一堆尸体和几个目前还活着的战士。

   德国和法国,明明都是1819的少年,不同的或许只是身上的戎装。即使梦到了不一样的飞鸟,不一样的姑娘和不一样的晚餐,但也头顶着相同的一片星空,父母慈爱的笑容和早餐吐司的香甜。假如相逢,却只能你死我亡。

   看到一场火拼,头痛欲裂的我闭上双眼,影片中子弹上膛的声音却依旧不顾我无力的抵触,钻进耳道,让我热泪盈眶。每一颗子弹是否射入了注定的胸膛?战争为什么存在?为了胜利还是死亡!又有多少个父母失去了他们的孩子?

   新兵营的训练让新兵看起来整齐,齐步跑步立定向右转,在泥泞的路上前进卧倒前进卧倒前进卧倒,能前进的继续前进,不能前进的只能卧倒一辈子,长眠在这片陌生的土地,没人为他们收尸,炮弹会将他们掩埋。bomb bomb ,一切归于沉寂。安静的好像只是湿热夏季夜里一场烦躁的噩梦。

   “全体枪上肩。”他们终于踏上前往战场的火车,不可以再回头。

   长长的队伍像是无始无终,不断延伸的驶进暗不见天日通向战场的隧道,隧道应该是没有尽头的。不然为什么没人回来?没人回来安慰那些还在等待的人们。

   到达战场的第一天,他们在卡钦斯基的照料下,被授予杀死敌人的方法。善良的孩子眼中噙泪呼喊着“快把伤马打死,快!”却没有将伤马解救。他低声喃喃“为什么 为什么?马儿是无辜的,他们是无辜的”没人能够回应,他们自己何尝不是无辜的?他们也只是孩子而已。

   战争不是演戏,控制战场的决定权其实不在士兵手里,吸入毒气的战友开始咳嗽,一阵一阵,乃至于咳出被灼坏的肺块。人们像苍蝇一样死去。甚至直至死去,任然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一无所知,得不到回应,自己也找不到答案。

   在休息的那个安逸的下午,老班长带领孩子们抓到两只肥鹅,那才是孩子该有的活力,温馨得足以落泪。老班长问“眼镜”战争结束后有什么打算,同伴替“眼镜”回答说想要去一个小教堂当个小牧师,老班长诧异地用双肘撑起放松的身体,“来了战场一年多你竟然还想当个牧师,那你能告诉我你所知道的那个上帝还在天上么?”“眼镜”故作执着的扶了扶眼镜只字不发,为什么上帝还不来拯救他的信徒。

   也是那个下午,他们得知将迎来一场大战。因为考虑周全的总部拉来了更多的棺材。

   在战场上每个人都相信运气,但没人永远走运,这是片上帝都离弃的赤地,他们只能祈求死亡的日子来的慢一些,死亡的时刻来的快一些。

   为了不坐以待毙,这群步入现实的孩子只得用毁灭和杀戮复仇 进攻反攻 为了不吃亏继续进攻。

   无眠的夜晚,只有回想从前彻夜狂欢,举杯相饮,欢笑又狂叫才能勉强回暖。 借此,肉搏着四面八方袭来的绝望。

   “为什么要阻止他自杀?”

   在保罗在野战医院养伤期间,阻止同病房的自杀后Albert双眼直视怒问。他沉默,或许死亡更能带来痛快。现实的世界没有给他生的希望,自己却剥夺了他死亡的权利。在回家的路上他走的缓慢,深知在楼道口踟蹰着不上楼去,我不能理解他在想些什么,但他的心情一定是复杂的,怎么面对亲人,用自己现在这样一副模样?

   幼稚和成熟之间只隔着一场物是人非无处诉说。

   在同伴母亲面前,他被逼发誓同伴死时毫无痛苦,原来这竟是对于失去儿子的母亲的唯一安慰。不愿自己的孩子受尽折磨而死去。保罗最后噙着泪发下毒誓,他不想死可上帝不会让他如愿以偿。

   看着1819的他们,1819的我们心里翻涌着一层又一层的悲戚,这悲戚来于看不见的黑暗。1819的我们蔑视权贵自视甚高,硬生生的将理想和现实捆绑,美梦给了我们好像能改变世界的自信,私自给自己太多超越本分的定义。直到一天现实将飘得太高的美梦和沉溺于黑暗深海的我们隔离,我们终于可以幸运地直面不幸的现实。

   在绝望中挣扎太久便会开始一场无休止的哲学思考与希望辩证。他们思考战争是为了怎样,人类和人类之间的相互杀戮,甚至大多数时刻对手相似的容貌让自己分不清敌我。血腥的场景让我想起在还未出娘胎就开始自相残杀的鲨鱼。可是,我们是人,不是鲨鱼。他们辩证希望是什么。是一种慰藉还是一场骗局?

   为了祖国而死在科萨克兵的矛尖的匈牙利爱国者Petofi Sandor (1823-1849)的“希望”之歌看似深刻的难以理解,确已明确到字里行间:

希望是甚么?是娼妓。

她对谁都蛊惑,将一切都献给;

待你牺牲了极多的宝贝-- 你的青春

她就弃掉你。

   鲁迅老先生说比死亡和腐朽更加不幸的是未曾生存,这样一来,总算是能给我们的悲剧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头衔。

   这片繁华的街头亦是让人厌恶的,风起,处处都是肤浅的嗟叹。此时此刻,是谁,又在把绝望谱成一首血腥的战歌。

   保罗是懂得叶老的美学的,时间和空间不能阻止这种对美的感悟和追求。因为他还有欢喜,对枯树上的啼鸟。他画的很好,一直都是。那一刻他仿佛回去了,在毕业的最后一次课堂,在自己贴满小鸟像的房子。这一刻他陷入了一场美梦,他平静地活在这不平静的世界。19岁战士纯粹的欢喜。

   这个幸运地孩子,死在一场美梦里。然而,我们这样一群生在安逸梦乡的碌碌过客,却不得善终。

 

       本文获第八届读书观影有奖征文活动三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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