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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寻找阿依阔勒
2015-04-08 16:36 自动化学院电气125 尚迪 

 

 

我曾一次又一次的梦到过广袤的沙漠里生存着的一棵孤独的矮树。

 

大概是受到以前十分喜欢的一部电影《寻找阿依阔勒》的影响,女主人公在沙漠中行走,为了找到一湖泉水,感受一片父爱。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两只骆驼,成就了一个故事。

 

在某年的某个假期,或许是受到电影的影响,添加一丝内心的烦躁,又或许是心之所向,我选择的去往荒凉处的旅途。

 

坐着火车一路向更西更北处驶去,路上我开始想象接下来会看到的风景。原本和朋友们计划去江南水乡,毕竟那出风景独好,幽静又不失清朗,颇能平静心思。只是因为不想被那窄窄的小河和小小的路拘束着,于是固执地改变路线,选择的粗犷的大漠。

 

一路上目光之所及皆是一片荒凉,越往北走就越显空旷。稀疏的树木,大片裸露的土地,一切都回归原始,仿佛喧闹繁杂的都市是一场可有可无的梦,这里才是世界本来的样子。火车孤寂地穿梭,窗外的景色迅疾地滑过,那些树木一棵一棵地向我走来,又一棵一棵地离我远去,不舍作半分的停留。

 

于我,于树,我们都不过是彼此的过客罢了。以这样的方式匆匆相遇又匆匆离开。它们或许不知道曾有这么个人注视过它们,注视它们身后无垠的大地。在它们身上,在它们身后的那片大地上,生命的形态渐渐显现,不是浮躁,不是自私,不是狭隘,不是在那肤浅的城市里衍生出的一切一切,而是在这沉默的土地上,培育出的永恒。就像这路边的树,静静的守护,直到最后一刻的枯死。

 

在我看来,穷尽一生,便可算作永恒。

 

以岁月的角度,无论多么长的生命也不过是一瞬间罢了。若是从生命本身来看,一辈子便是现实意义上最远的永远。我以为这路上的树便是我想要的坚韧的最好的载体,只是后来我遇见了它。那样沉默的抵抗。

 

我将一切都忽略,只是因为那样的震撼在我脑海里根植,并越来越清晰。越靠近沙漠,气温便越低。十月初,我穿着毛衣套着夹克去看那黄沙的海。风声清晰地掠过我的耳畔,带着铿锵的回响。我向远方眺望,沙在风中飞舞,天色苍茫,地平线处是一片混沌,天地连为一体,似一幅老者手下生出的油画。领路者走在前面,牵着骆驼,驼铃声叮当清脆,孤独地回荡。仿佛这里什么也没有,只有沙子,只有日光,只有天与地与骆驼。我惶恐地向前走,那一刻我的存在感逐渐消失,我看不到自己,看到的仅是这瞬间所衍生出的永恒。领路人忽然开口,今天这沙子怕是又要不老实了呦。

 

生命本无错,错在心。心常生出畏惧,才阻碍了生命的绽放。

 

我承认那一刻我有些畏惧,记得那时想到电影中女主人公也曾想过放弃,可是素不相识的男人一直鼓励着坚持到底,强烈的紫外线把女人原本细嫩的皮肤晒成了黑色,浑身上下都沾满了泥沙,若不是那耀眼的红色外套,真的难以想象一个女人也可以这么的有韧微茫与广阔无法抗衡。进了沙漠,风稍停。一步步向前走,起先能看到低矮的灌木点缀在这土黄之中,只是越往里走便越荒凉。日头渐渐高了起来,天也比刚才亮了些许。一行人默默地走着,不言不语。仍然是驼铃伴我们一路。

 

我那时特别想知道,薛静这样固执地来到沙漠,难道只是为了看一看这辽阔的天与地吗?

 

在我恰巧看到一抹暗暗的绿色时,领路人让大家靠着骆驼不要动。他说风要来了。我紧张的随着人流走向一只骆驼,躲在它的身体下面,然而我仍好奇那是怎样的一株植物,它孤单的长在这样极度缺水的地方。它十分矮,树干也不算粗,树冠很小,由此看来它的根系也不会很发达。它可能不叫树,因为比起原先看到的灌木,它只比它们大了那么一点点而已。然而因为单独生长,并且躯干还算笔直,总让人想要叫它一声树。

 

它这样沉默地长在世界的边缘。

 

那棵矮树如今缩成了一片黑影,模糊不清。我只能大概看到它随风摇摆的姿态,仿佛是艰难的挣扎,它的树干弯成一个弓形,不愿断裂。或许这就是生命对于自然的适应性,使它变得如此柔韧。它独自生长在这里,瘦瘦小小的躯体承受着这沙漠上恐怖的干旱与不知刮了多少次的残忍的风暴,然而它仍顽强地存活。不过,不论它曾经历过什么,如今它依然在这暴风中做着苦痛的挣扎却丝毫不退让,我便知道这是让人尊敬的一棵树,这是无垠大漠中最让人敬畏的生命形态:无声的,顽强的对抗;安静的,坚韧的存活。

 

后来风暴终归停下,我们一行人还算幸运。领路人又牵起骆驼带我们向沙漠中最值得观赏的地方走去。经过那棵树时,我唤他们停下歇息,自己便得空走近它。我伸手抚摸它干裂粗糙的躯干,有些地方的树皮已经翘起,在缝隙里聚集了许多黄沙。它的树冠上稀疏的生长着尖而小的叶子,它们在风暴过后变得灰蒙蒙,使原本的绿色更加模糊。

 

这棵矮树见到我来,依然不语。我静静地注视着它,仿佛看到它晃动叶子,树皮裂开露出浅笑。

 

驼铃声又一次响起,我知道又到了前进的时候。在这广袤的沙漠里,启程走向那个暂时的目的地。

 

后来一路上再也未起过风暴,平静的让我怀疑刚才的一切是否都是一场幻象,可矮树那样真实地存在着,它的生命带来一种精神的力量,它存活的形态让无数走进沙漠的人相信坚韧的存活必可带来希望。生命与生命之间最真挚的交流,便是这般:不多言语,只有无声的展示与教导,以及心中默默地自许强大。

 

传递着真理的生命,都很平静,都能永恒抑或超越永恒。

 

突然有一天醒来,看到自己还躺在自己的床上,阳光明媚,我看看自己的手,没有一丝被风沙亲吻过的痕迹,我以为自己的经历仿佛是一场梦,从未醒。

 

生命这样神秘地告诉我,该以矮树的姿态存活。

 

        本文获第七届读书观影征文活动二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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