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传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孤独症的孩子亦没有多少记忆,但他们在父爱如海中游得自在幸福。
影片讲述了一个伟大执着的父亲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为孤独症患者的儿子大福安排未来的生活,大福的母亲在大福被诊出孤独症的时候离开了他们,而从事海洋馆管理工作的父亲王心诚多年悉心照料大幅福的生活。可是不幸降临,王心诚被诊为晚癌患者,只好四处奔走为天生残疾的儿子寻一安身之处。绝望之时,他甚至想过带着儿子一起离开这个世界。但是后来,王心诚去世,大福却仿佛在父亲的葬礼上一夕呈祥,被爱心机构妥善照料后,学会了基本生存技能。
父爱是说不完的主题。为二十二岁的儿子穿衣,教他一遍遍地拖地,父亲也累得无力,他也呵斥儿子:“怎么这么笨?”可是他还是接着教,他把拖把拽成简单的来回,最终喘息在无人的角落里,艰难地吞下半瓶药,生命的钟声急促而残酷。
亲情的厚重堵在死亡的归途,放不下,爱逾生命。而影片透过孤独症,透过大福对生命的无奈,把父爱放大化,王心诚的每个动作都使观众陌生而熟悉。陌生或是缘于异乡求学与父母聚少离多,或是缘于叛逆期后对情感的言不由衷,年岁剧增,父母再也不能像曾经那样温柔地拥我们入怀,因为青春期内心的羞怯和伪装悄悄抬头。孤独症的大福仿佛活在我们的童年,他有权利享受一切孩童的待遇,在父母无度的给予中奢侈而任性。在王心诚小心翼翼地关怀中,我们或多或少总能看见一点曾经的父母,或许那种温存只停留在很久之前,独在异乡,没有人唤你的乳名,出门的时候一定会记得钥匙,平时吃惯了辛辣,生病的时候才想起妈妈煮的冬瓜汤。
孩子与父母的战争是永恒的。小时候,为了写字的姿势,为了新养的猫咪,为了考试成绩,往往父亲只要怒视一分钟,孩子便不得不败下阵来,往往还伴着置气的摔门声。长大了,为了更多的事情争执,想学的专业,想留的城市,晚睡晚起的生活状态,不知不觉,父亲逐渐成了妥协退让的那一方,这使人感伤辛酸。时光匆匆而无情,谁也无法想象第二天会发生怎样的事情,总不能等到厄运到来,才发现多年的愧疚与感激无处安放,从此生命永远有一片留白,填不满,掩不住,我们能做的只是在能做的时候做到。
年轻的心总是太多期待而引发无数的抱怨不满,在外面习惯了嬉笑打趣,惟有在家才能大胆地表达怨愤。过激的语言,甚至是沉默到冷战,我们总是习惯用犀利尖刻的方式对待最亲的人。不如缓和一下,用温存的方式去疗伤,亲情自有它的妙不可言,无需刻意经营,血脉就是最好的的联络。
影片中有一个细节格外令人动容,孤独症的大福不记人,不记事,可他总是见人便招手,用他特殊的方式表达他的善意。上苍亏欠他太多,却唯独没有夺走他的温暖,而正是这一点点温暖,陌生的马戏团女孩教他打电话,邻居关照他,海洋馆馆长愿意接纳他。很多人怨恨生命的不公,总是把生活的不如意全部归咎于此,可是现实生活太多人遭遇生命的不幸,却从生命的裂缝中创造更多的阳光,可见,幸或不幸更多的是一种心态。爱是永远的信仰,无关处境,无关经历。
当我们一路前行的时候,时而回头,看看身后的父母,即使不能同行,也要在温暖的目光下互相惦念,彼此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