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很理性,一切仿佛都在按照既定的路线在走,被称之为“传统”;它很骄傲,因为其煊赫的历史得到过无数证实和荣誉,被称之为“卓越”。直到有一天,一个叫基汀的教师,来到了这所以教条著称于世的学院,他不喜欢它的环境和氛围,即便他也是从这所学校毕业的高材生,于是,故事便清淡无奇地开场了。
他是个奇怪的且有故事的人,想变得不太奇怪,所以他做了一些事情。开学第一堂课便将同学们带出了课堂,在这里,他告诉同学们把握时间,享受生命,而且可以叫他“O captain,my captain”;开学的第二堂课,他让同学们把书本的导论撕掉,他告诉他的学生不要拘泥,诗歌、美丽、浪漫、爱情,才是人们活着的意义;开学的第三堂课,他让每位同学站到桌子上,习惯用不同的眼光看待事物,勇于开拓自己的新天地;开学的第四堂课,他把学生拉到操场,教他们同逆境抗争,以无畏的气势面对一切,做自己的主人;第五堂课,他教了学生如何去写诗,不在乎华丽的色调,不排斥简单与纯净,只要不落俗套,有自己的声音;第六节课,他告诉同学们坚持自己是很困难的,希望每个孩子都能找到自己的步伐,为自己而去做自己。
他应该成功了吧,至少不再只是孤单一人,他在影片的末尾走出教室,眼睛里含着不舍与期待。当校长小丑般无力地咆哮,生硬的语调表现出了他的不解与不安;当班上大半学生站在桌子上,喊着“O captain,my captain”,在一直平淡的甚至有些压抑的影片中,始终是会有所触动的。它如同一阵悍勇的飓风,你虽然畏惧,但始终要被其所影响,灵魂的自由是无法被驱逐的,思想的大门无法被压抑。
“看这部电影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死去了好久,从某个不经意间被打破的清晨开始。” 相对于本影片另一译名《春风化雨》,我更喜欢《死亡诗社》这个名字,“死亡诗人致力于吸取生命的精华。我们是一群浪漫主义者。我们不仅仅是念诗,诗从我们舌间滑落,就像蜜糖。使得情绪高涨,女人亢奋,灵魂驰骋。”
这是一群被压抑了许久的少年,一群在上学之前就被父母安排好了出路的少年,未来的银行家、医生们汇集于此,在各自注定前行的路上引吭高歌,即便他们只是孩子,即便闪耀着好奇的光芒,即便憧憬爱情和未来。秋天的威尔顿学院上空黑压压的鸟群惊飞,犹如一个挣扎奋起的力量,秋野宁静而广袤,暴风雨却正悄悄酝酿。
或许在校长等人看来,基汀的存在是一个错误,在以“传统”著称的威尔顿学院有着自己的规则,作为一个孩子怎么能沉溺于自己的幻想,而丢掉了眼前的书,走错了眼前的路?而他,便是古板沉闷的威尔顿学院里的一束不合时宜的阳光。当船长吹着口哨在教室里露面时,特立独行;当船长充满激情地朗诵那一首首诗歌,才华横溢。他喜欢惠特曼,喜欢野性的魅力,他喜欢诗歌,喜欢梦魇般的生命力。孩子们骚动了,被蛊惑了,黑夜里燃起璀璨的篝火,带来了意料之中的沉沦,渴望的温暖。
不经意间想起《他们最幸福》,一个不出名的二线主持人,流浪歌手,他在书里面描述了他如何花费10年时间浪迹天涯,他是桀骜不驯的,是自由的,是在虔诚地行走着的。10年之后,他决定将纷杂的记忆梳理一下,挑挑拣拣,记录下那些可爱的人,有意思的人。
我认识他,可以说小时候他是我最喜欢的电视台主持人,没有之一,阳光而帅气,后来却寂寂无名,偶尔节目中惊鸿一现,我诧异于他的沉寂,直到10年之后,直到我看到这本书。江湖有梦为马,他便赶着音乐去放牧,在书中的人物形色各异,或许是在一直逃离着的,或许是在一直追逐着的,也或许是走在路上,过着自己的人生,因为不同的原因和经历而有所交集,但他们都是自由的,至少曾经是。
又想起来了影片中这样的一段话,“我步入丛林,因为我希望生活得有意义,我希望活得深刻,吸取生命中所有的精华,把非生命的一切都击溃,以免当我生命终结,发现自己从没有活过。”于是,一直在问自己,当不了英雄,至少让自己开心些可好?算不得博学,至少走得出去可好?
本文获第七届读书观影征文活动一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