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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然与偶然
——读《务虚笔记》有感
2014-10-17 14:45 理学院制药121班 罗敏娟 

 

文学有两大永恒主题:人生与爱情。有太多的作品讲述、探讨,谁也没给出一个标准答案,《务虚笔记》中塑造了好多人,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爱情与人生,但一部几十万字的小说硬是找不出一个主角,每个人的经历相互纠缠、交叉,成为一个人的另一种可能。

 

过去分为两种,一种是被意识到的,一种是未被意识到的,哪一种才是真实的呢?意识到的历史有没有被意识改造过?史铁生独自摇着轮椅去古园读书、思考时有没有得出答案?他也解答不了。轮椅限制了他双腿的活动范围,却限制不了思想的驰骋,写作之夜,当他在思考时,他就成了C

 

C是个残疾人,当他遇到X时,爱情不期而遇,抛除C的残疾与X家里的“特殊情况”,两人去登记结婚。登记处的老太太看到C,问,你们结婚没问题吗?老太太没说太多,然而C看到了问号之后的怀疑。写作之夜里的每个人都告诉C:你不要太自私了,不要把一个好姑娘的青春也毁掉,你让X离开吧,你仍然可以做她的朋友,一般的但是最亲密的朋友,你爱她你就不应该爱她,她爱你你就更不应该爱她。每一个人也告诉X:你太自私了,别为了你的同情和怜悯,让一个痛苦的人更痛苦,不如把C当作朋友吧,一般的但是最亲密的朋友。

 

C面临的选择是放弃爱情的权力,做一个“好人”,成为FO;或者跟随自己的渴望,成为人人眼中的“自私鬼”。C还有一个问题,爱就必须因为残疾而选择孤独?什么才能证明爱呢?这也是L想不通的问题,直到后来C才明白,没有什么可以证明爱,爱情本身就是孤独的证明。当C还没有残疾时他也可以成为WR,只不过残疾先于爱情。

 

WR自小跟着母亲生活,从未见过的父亲让他们背上“海外关系”的重担。母亲守着南方的小屋一年一年的等待出海的父亲归来,一直没有消息,为了生活带着WR改嫁。

 

在中学大家都嘲笑这个来自农村的孩子,特别是那个“可怕的孩子”。那个“可怕的孩子”又矮又瘦,但是由一种非凡的才能,可以让其他孩子感觉到强弱的差别,所有的小孩都要服从他,否则会被孤立。在“我”忍受不了“可怕孩子”的欺负后,给他重重的一拳将其击倒在地,“可怕的孩子”不还手,却以同情赢得了舆论的支持,将“我”孤立与群体之外。每个人都害怕孤独,“我”为了讨好“可怕的孩子”任凭他把黏黏的松脂涂在头发上,买来足球求“可怕的孩子”一起玩。

 

同样遇到“可怕的孩子”并把他击倒在地,WR选择了再次出手教训他,尽管获得了孤立,WR也绝不服软,他太诚实也太勇敢。

 

遇到O之后,WR见到了漂亮的房子和藏有一万本书的书架,在O的家里,他读完一本又一本的书。WR过份的聪明与诚实,让O的父亲为他半是欣喜半是担忧:他将来或者有大作大为或者有大灾大难。WR的未来被O的父亲不幸言中,他因为太诚实的言论被带进了隔壁的世界。分别时,O告诉WR会一直等他,就算是搬家也会在旧址上写上新地址;再重逢,O在漫长的昨天里一直期待与他相见,时间却把WR带向了别处。经历牢狱之灾的WR开始迷恋权利。

 

WR娶了一位身家显赫的女子为妻,在一家大餐管办婚礼时偶遇O,两人相顾无言,不久,O也匆匆嫁人,像N一样。

 

WRO家里时,如果被姐姐称为“野孩子”,遭受哥哥的鄙夷,那他就成了ZO也成了那个九岁的女孩。从那栋漂亮的大房子出来后,Z便懂得了差别。跟WR母亲同样遭遇的母亲改嫁,Z整天沉浸在画画和听父亲留下的唱片中,异母异父的姐姐M发现了Z的画画天赋,从紧巴巴的日常生活开支中挤出零钱给Z作画需要的买笔买纸。

 

Z偶然发现偷看M洗澡的继父,愤怒地追出去扬言要杀了他,同时也在这愤怒中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爱上了M。如果跟M在一起,Z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未来,即像周围的人一样默默地平平凡凡一辈子,他不甘如此。偷窥事件发生后M跟随刚刚兴起的上山下乡运动离开了家去插队,Z也搬出家里,在一家工厂当仓库管理员,继续画自己的画,这时的他叫做画家Z

 

如果转换性别,Z也可以是NN的父亲被打成“右派”后,与N青梅竹马长大的F被父母以死相逼禁止FN有牵扯,与N分手后F一夜黑发变白头。与OWR的经历相似,N和大学好友在餐馆聚会时,听见隔壁传来的声音便知道新郎是F,还是禁不住想出去看看,当N从洗手间门上的镜子看F时,F也看见了N,两人在镜子里对视,走开,不久N也匆匆结婚。结婚嘛就是结婚,仅仅是因为并没有打算永远不结婚罢了。

 

在分别后的二十多年里F有无数机会去找N,却从未行动过,对他来说,空冥的猜想可以负载任意梦想,而真实地答案会限定出真确的痛苦。他怕重逢后彼此会变成客气的老熟人,就像诗人L与他的恋人,所以,相见不如怀念。

 

N成为女导演N时,她要拍摄一部剧,名字叫《Love Story》,情节很简单:第一,男女主人公正在初恋的狂热之中,第二,他们不小心在这动荡的人群中消失了。没有剧本没有台词,所有的情节只是两人在人海之中的相互寻找。N不知道,在摄像机边有个满头白发的人始终陪伴左右,当年老独居美国的N拿出早年拍摄的胶片并注意到F时,F早已不在人世。

 

拍摄时有记者问N:如果那时两个演员已经不合适了呢,比如,他们已经老了?N回答:对爱情来说,什么年纪都合适,如果那时我还活着,我还是要把他们都请来,我将拍摄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互相亲吻着回忆往昔,互相亲吻着,回忆他们几十年中甚至一生一世历经艰辛的寻找......这话如同给不远处的F一个魔咒,很多年后,成为医生的F在家里看到载有N与《Love Story》的印刷品,紧绷的神经仿佛断裂,死亡,仿佛心脏病。

F是在医院遇到L的,那时的诗人L痛苦不堪。百日时L抓到离他最远的印有女子的画像,被奶奶预言:这孩子将来要毁在女人手里!小时候L喜欢跟在女孩后边玩,大一点他最期盼家里缺盐少醋,那么他就可以去盐油店打油,顺便看看住在附近的少女T,也许可以跟她聊聊天。夏日里L在书里发现了另一个世界,整日整夜的抱着书不离手,母亲怕他在屋里闷坏了,建议他出去走走。于是跑步成为L的一个重大发现,每天从家里跑到T的家附近,再跑回来。LT写了无数的诗,有一天,他发现书包里的信全都不见了,T将他的信交给老师,老师将这些信全都贴在了墙上。L的初恋,在那个夏日的末尾被贴在了墙上,他被人称为流氓。

 

T的父亲问T,为什么这么做?T说,只要他改了就好。T父发愁了:L要改掉什么?要让这个孩子改掉诚实与善良吗?

 

L自己也搞不懂,什么时候爱和性就变成了一种羞耻,为什么是一种羞耻?当L遇到后来的恋人时,恋人问,你是否爱我?L,当然。恋人,那要是没有我呢?L无言以对。恋人认为她对于L只是偶然,而女人对于L却是必然。L不知道如何证明爱情,于是,恋人选择了离开,L成为了诗人L

 

L在寻找恋人的过程中听说了葵林故事。

 

少男遇到少女,给她书看,带她走进一个叫做革命的秘密,每当少男和同伴在葵林边的小屋秘密会谈,少女就成了最好的哨兵。又一次,两人在葵林幽会时,从各处赶来的人们喊着要打到他们的阶级敌人:少男。两人分头逃跑,少女为了少男主动引开敌人,不幸丧命。如果丧命她就成了英雄,如果被捕呢?羞辱、酷刑、甚至轮奸,忍受歧视与孤立,就是无法选择死来解决问题。他们抓来少女的妹妹与母亲,一边是亲人,一边是阶级,做了选择,她就被人称为“叛徒”。

 

三年里少女总是躲藏着人们的目光,只在夜里出来,三年后,少女接受了那个没有参与轮奸的狱卒求婚。那个少男可能是Z的叔叔,Z五岁时叔叔回来守望葵林边的小屋,在茂盛的葵叶背后发现几个字:我 是 叛 徒  你 不 要 再 等 ,这些字可以组成六句话,到底是哪句?在葵林边,Z的叔叔见到了已为人妻的少女和她已经隆起来的腹部,什么也没说又走开了。

 

也许还有另一种结局,年老后的Z叔叔回到葵林,发现葵叶后边的字:我罪孽深重,但从未怀疑当初的信仰。年老的狱卒已经离世,两个重逢的老人像一对年轻的恋人,爱情什么年纪都合适。

 

当女教师O遇到画家Z时,觉得Z正是她从少女时代就欣赏的男子:家境贫寒、历经坎坷、勤奋俭朴不入俗流、轻物质、重精神......回到家她就觉得自己一定得离婚了。Z说,真正的高贵是精神高贵。在与Z七年的婚姻生活中,O发现Z一直想做的只是不再成为那个“野孩子”,让他所崇拜的事物来崇拜他。ZO的爱情理想,认为爱是永恒与平等,Z却告诉她,就连爱也是有差别的,比如O会为了Z抛弃前夫。

 

从那以后,O就常常一个人去古园静坐,并且问过F,天堂有没有爱的净土?有一天,O的家里来了一个男子,或许是WR或许是O的前夫或许只是画家夫妇共同认识的人。Z半夜起来发现O不在,所有的门都开着,除了客居室,里面有两人在低低的说话,Z的愤怒一下子爆发了。O做了什么或者什么也没做,怀疑本身就让解释显得多余,她选择了死。并留下纸条给Z在这世界上我只爱你,要是我有力量再爱一回,我还是要选择你

 

对于O的死议者纷纷。诗人L说,她已经不爱Z了,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付出全部心血的爱情只是自己的虚拟。N倾向于L的猜测,她说,爱情无非是在人山人海中寻找一种自由的盟约,我还知道一种“不允诺”的虚伪,她是指WRN后来曾对WR痴迷,去他单位,等他下班,WR为了抹净人们说他爱上了女导演的谣言,保持自己的权利,邀请N参加一个舞会,带着妻子见N并介绍:这是我的朋友N。那晚,WR始终只陪着妻子跳舞,谣言由此不攻自破。

 

T说,很可能O心里是爱着Z的,又爱他,又受不了他,O只是觉得自己没有力气了。C则认为F说对了,对爱和生命意义的彻底绝望,才是O根本的死因。

 

Z始终摆脱不了童年被轻视的阴影,所以当同母异父的弟弟HJT在一起时,他说,你以为她们真的可能爱上你吗?Z说的是她们。HJ也像L一样每天跑步到T家,并坚持了八年。突然,父亲曾救过的英国牧师来信说可以帮MZ或者HJ留学疏通关系。此时,时间已经到了留学不再有里通外国的罪名,而成为一种荣耀的时候了,于是HJT在一起了。HJ觉得被爱而不爱,爱而不被爱,自己宁愿选择后者。

 

这个故事中L被接受就成了HJTON的缩合,若是男性又成了FOZWR的性别转换,目睹婚礼时就成了NWR被称为“野孩子”就成了Z,残疾就成了C,面对“可怕的孩子”屈服就成了“我”。

 

偶然选择和经历的不同,让相似的他们必然有了不同的人生。他们可以是文革运动中每一个人,每一个人也可能成为他们。就像文中所言,古往今来囚徒的故事,形成我记忆力WR的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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