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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 life always this hard, or is it just when you're a kid?Always like this.

 

玛蒂尔达，一个12岁的早熟少女，有一个私藏毒品的父亲，和一个神经病般的后妈，以及一个在她看来“流淌着另一半肮脏血液”的同父异母的姐姐。不过还好，她还有一个她爱的爱她的4岁的弟弟。在这样一个关系混乱的家庭中，可以得到的是什么——每天拳头的问候？走廊上独自静静的吸烟，偷偷的轻抚脸上的青伤的玛蒂尔达无望的问着一个陌生人，“生活总是这么痛苦，还是只是小时候？”

 

他叫里昂，是个游离在城市边缘的杀手，他不可能属于现实社会，因为除了替别人杀人之外他不懂得做任何工作，这决定了他注定要永远生活在阴暗处。在再一次结束掉一如既往的工作后，经过走廊的里昂顿了顿脚步回答了一个陌生女孩的问题，“总是如此。”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对话。

 

2.

 

我感叹一个12岁少女的沉着，看见被杀光的家人的尸体后，可以迅速的转移视线直径走向走廊最深处的房间，而不被仍在现场的谋杀者看出一点破绽，她按响了里昂的门铃，她轻声的但是极尽绝望地喊着“救命。”

 

杀手是不能有同情心的，因为你在用生命做筹码，里昂冷峻凌厉的杀人方式明显的体现了这一点，可是他还是在谋杀者开始怀疑玛蒂尔达身份的那一刻打开了房门，挽救了一个如此鲜活的生命。

 

对于一个拥有杀手职业的里昂来说，玛蒂尔达无疑是个累赘，但即便里昂也有过一枪打死玛蒂尔达的冲动，可他还是在看到安静的抱着玩具熟睡的玛蒂尔达时放弃了。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的生命已属不易，更何况这是一个刚刚经历了全家被枪杀的12岁女孩，尽管里昂再怎么冷酷无也不会如此无情吧。

 

偶然的，玛蒂尔达得知了里昂的真正身份——Cleaner，她开始请求里昂教他如何去“Clean”，一方面她可以协助里昂，而另一方面，她要为自己的唯一深爱弟弟报仇，其余的人，就算是没被谋杀，总有一天，她自己也会动手的。当然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要做杀手这在里昂看来实在是太荒唐了，玛蒂尔达却不这样想，她拿起手枪向楼下一顿乱开，那股放肆的神情满是不服输的倔劲，令里昂彻底呆住了。玛蒂尔达的疯狂之举让她有了一个得以栖身的场所，也从此开始了她颠沛流离的历程。

 

里昂开始教玛蒂尔达如何杀人，以及他作为一名杀手的原则——No woman no kid。这或许是年近中年的里昂对于家庭的一种向往以及对生命的尊重和对生命脆弱的无奈。

 

影片中共有两次搬家的镜头，雾蒙蒙的氛围中，那一抹盆景的绿显得格外的惹眼。那是一盆绿萝，里昂最好的朋友。每天早晨拉开窗帘，在阳光下擦拭叶片是里昂必做的一件事，他爱它，因为它和他一样，都没有根基，都颠沛流离。那盆兰花可以说是里昂房间里惟一一个不冰冷的物品，那是里昂所敬畏的生命。

 

毕竟还只是12岁，那个开心的玩着“化妆表演”的玛蒂尔达，不得不让人回想起她还是个孩子，而那个因为猜不出谜底而沮丧的里昂，更是褪去了一层杀手的锐气反而增添了一份孩子气。在这段时光里，里昂也被玛蒂尔达潜移默化的改变着，他学会了识字，学着如何不坐着也可以睡觉，甚至，他开始慢慢地接受玛蒂尔达那似是而非的爱。

 

玛蒂尔达最终还是闯了祸，为了救玛蒂尔达，里昂砸开了墙壁，让她顺着管道逃跑，当然，他还是没有忘掉自己的那盆兰花。

 

 3.

 

I don't wanna lose you, Leon.

You're not going to lose me. You've given me a taste for life. I wanna be happy. Sleep in a bed, have roots. And you'll never be alone again, Mathilda. Please, go now, baby, go. Calm down, go now, go.

 

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次对话。

 

我想当里昂快要走出楼道的那一刻，有不少人都认为是一个happy ending吧，那愈发刺眼的阳光以及里昂那渴望走进阳光的那种眼神，完美的快要让人窒息。可是枪声还是在脚步快要迈出走道的那一刻响起，眼前的那一片光线温暖的如同从天堂投射下来的一般。

 

影片的结局，玛蒂尔达回到学校，将那盆兰花移植到花园中，她说，“I think we' ll be okay here .”里昂，我们会在这里，好好的生活。

 

4.

 

很多人热衷于探讨里昂和玛蒂尔之间的感情，他们之前达到底有没有真正的爱情？我不知道，很多人也探讨无果，有人认为有，有人认为那只是一种类似于“亲情”的感情。但是我觉得，里昂和玛蒂尔达之间的感情很难划清的，他们的感情是渗透的，是相融的，是超越的，是似是而非的，不是简简单单的“爱情”或“亲情”就可以鉴定完毕的，那种机械化的划分无疑在他们的面前显得太冷冰冰。虽然我无法真正的揣摩出里昂和玛蒂尔达之间到底是恋人的爱还是亲人的爱，但是里昂爱玛蒂尔达，他可以为了玛蒂尔达而死。玛蒂尔达爱里昂，她可以只为了里昂而活着。这就足够了。

 

有人喜欢称导演吕克·贝松为法国的斯皮尔伯格，但我觉得斯皮尔伯格就是美国的斯皮尔伯格，而吕克·贝松就是法国的吕克·贝松，他有他自身的光芒和特色，贯穿整部影片的植物是众多好莱坞导演所不能及的。以及他所塑造的人物——里昂，在众多的好莱坞剧作中，杀手永远都是酷劲十足的形象，当然，我们不得不承认让·雷诺在影片开始时精湛的演技的确刻画了一个凌厉的杀手形象，但生活中一个会熨烫衣服，给花浇水，喜欢喝脱脂牛奶，会用玩具逗小女孩开心的里昂，很难让人将他与“杀手”这个冰冷的词语联系在一起，但是，反而平民化生活化的里昂更加深入人心。

 

里昂，他虽然是一个杀手，但是他不蔑视生命，这个杀手不太冷，他书写了一部关于杀手的童话。而那盆植物，里昂倾注了他所有的精神于此，它就是里昂的灵魂，换言之，它就是一个摒弃了杀手身份的最本性的里昂。玛蒂尔达将那盆植物植入花园中，使它有了根基，其实就是一种人性本善的最原始的最自然的回归。

 

回归大地，回归真谛。

 

《shape of my heart》使人们不愿离去，影片的最后一幕——定格在里昂和玛蒂尔达所生活的城市上空，像是在审视着这芸芸众生。

 

                  本文获第七届读书观影征文活动三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