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人尚韵,唐人尚法,宋人尚意。书者,用笔为上。
书法艺术从唐朝兴起至今已有三千多年的历史了。在充满墨香的诗词画卷中,涌现出一批批为书法艺术孜孜以求的奉献者,他们在璀璨的历史长河中,犹如惊鸿一瞥,瞬时擦亮黑夜的眼睛,留给世人的只有驻足惊叹。
“吟成七字谁相和,付与零空雁一群”。的确,正如启功老先生从研摩汉隶魏碑中得出,凡隶书体,皆似“蚕头雁尾”。这就是书写隶书的精髓所在,而另观颜体、柳体则恰似与之相反,《多宝塔碑》以其雄浑、外圆内方的刚劲之美享誉书界。所以习帖之人,必须牢记“碑帖并重,尤重临帖”,而这恰恰是书写的关键,笔墨枯润浓淡及运笔的细微连缀,只有在反复临帖、摩帖中通过娴熟的手法得出。
纵观启功老先生著作中,国人对他“仅栖一枝”的看法我是大不能赞同的,反复研读启功老先生的自传后,我从启老的“粗通文墨,略解丹青,一向认为生活就是艺术”得出,书法大家的境界品格与自身的仁德修养休戚相关。正如启功老先生,他从来不承认自己有过徒弟或有过教授习字的事。他担心有人打着启功弟子的名义日后成为商业型趋炎附势之人。在这点上,齐白石老人就没有启功老先生考虑的周全。
启功先生是一个旧式文人,他不仅自学成才,而且身上承继了太多的中国传统文化的优良品质。他对诗歌不但研究精深,而且能够在很多方面有所创新和突破。
启功先生的成就是多方面的,比如举世公认的启老的儒雅而别具风貌的书法,清新淡雅的绘画,比如荣宝斋出版有启老画集,这些对启老来说,只能算是他教书、治学之余的一个“副业”,以启老这样的天赋如果专注于某一项或某几项,那成就一定是不得了的。
启老的“书法者,以用笔为上”,我认为很有道理,写出神形兼备,有如万年枯藤具有生命的线条,书家必得具有深厚的功力和驾驭毛笔的强劲的能力。在书写中,无论方圆亦或方圆并用或者是映带连属节奏,行气和点画的轻重变化等等乃至作品思想情绪的表现,无不要求书家应具备用笔墨表现作品张力。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启功老先生是我很崇拜的一位老者,而且我从不讳言这种崇拜。崇拜这个词的分量很重,在我到了必须对自己的言行负责的年纪之后,我几乎没有用过它,但用在启功先生身上我却毫不犹豫。是因为他那卓尔不群、隽永洒脱的书法吗?还是因为他那无所不容、博大精深的学问?要我说,这些都是令人钦佩的,但还不足以构成崇拜的理由。我之崇拜启功先生,完全是因为他特有的人格魅力:谦和慈祥、淡泊名利、虚怀若谷、包容无际。当我思念启功先生的时候,我首先想起的不是他的学问或法书,而恰恰是他的为人。在我的心目中,启功先生近乎完人。
启功先生之所以叫“坚净翁”,是因为老先生有一方古砚,上有铭文曰:“一拳之石取其坚,一勺之水取其净。”启先生把自己小小的卧室兼书房命名为“坚净居”,自号为“坚净翁”。十几年前,当我第一次看到这则铭文时,我只是把它当作启先生的自勉之词;随着这些年来对启先生了解的加深,我才真切地体会到,“坚”、“净”二字不正是先生一生为人的真实写照么?
客观的评价启功的书体,我得出八个字,“精于碑帖,不适牌匾”。作为一个后生晚辈,可能阅历短浅,资质笨拙,贸然对启老的书体有所评论,那只是晚辈的一介说辞而已,断不成什么定论。拜读了启功遗著《启功自传》、《启功访谈录》后,顿时心生感慨,信笔涂抹一番,望高手大家凡有不正处敬祈斧正。
本文获第六届读书观影有奖征文二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