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南京!》这部电影我看了两遍,两次都怀着沉静而悲恸的心情。
很欣赏导演陆川的这种责任、自信和勇气。这类题材太多了,同样是描述日本军国主义对华侵略,同样是带着中国人对这段历史的基本认定来导演,在影片不大的叙事空间里,我敢说,《南京!南京!》留给每一名中国观众的思考空间是无限的。
《南京!南京!》的创作角度是不同的。有人说它视角太单一,我以为不然。它占有了对那段历史的全部描述,跳出了传统的敌我双方的局限。除了受害方中国,加害方日本,还增加了以德国人贝拉为代表的见证方。这样,这部电影就不再带有“内部片”的色彩,它更跳出了意识形态,以客观理性的叙述立场,供世界人民审视和解读。它是艺术的历史。
且看影片中人物形象的塑造。
日本兵角川让人深思。略带纯真的性格和未泯的人性使他常常煎熬在战争的痛苦中。毕业于教会学校,因首次接触性事而对慰安妇萌生爱情的“童男”,没有去抢劫而是请求中国女性赠与手链,之后送给所喜欢的女人。就是这样一个孱弱者,成为军国主义战争的牺牲品,怎能不痛苦?两个情节冲击我,中国圣女姜老师为捍卫贞洁,请求角川杀死自己以免遭日军凌辱,角川做了。中国圣女的尊严得以维护,但他的负罪感更沉重,为剧终他的赎罪埋下了伏笔。的确,“活着比死去更艰难”,他如释重负,也宽慰犯罪的自己,开枪自杀也许是对他灵魂最好的救赎了。
唐先生这个性格复杂的男人的刻画,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对我国民劣根的反思。庇护在德国人帐下,为保护他的妻儿和小姨子,向日军告密说安全区内还隐藏着中国伤兵。虽知是出卖同胞可还是做了。日军的一纸“护身符”使他幻想已经成为对方的“朋友”。但这样的承诺怎么能兑现?伤害再次发生在他周围。兽欲大发的日军又冲入安全区,摔死他的孩子,带走他的小姨子轮奸至疯后杀死。血腥的现实使他清醒。他让妻子作为贝拉的随从离开南京,将生还的名额还给德国人,自己选择留在这人间地狱。在被枪杀的那一刻,他笑了,“我的妻子又怀孕了。”他骄傲地重复了两遍。“又怀孕了”那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种子?希望的种子,胜利的种子。唐的经历完成了对国民的精神拯救。“知耻而后勇”的行为,洗刷了出卖同胞的罪孽,也深刻的提醒其他人:为一己之私的懦弱自保,窝里斗,才使我们沦落到如此悲惨的境地。我理解这民族劣根性也是近代中国屈辱之因。
德国人贝拉,为什么是德国人?在反法西斯的斗争中,他们可是敌人。电影的巧妙之处,用几位德国人对中国的援助表现了这场战争的不义,敌人也有爱好和平的。拉贝先生见证了战争的真实与残酷,他帮助受苦受难的中国人。但国别原因,他又不得不离开,他的离开似乎在说,中国的抗日战争只能靠团结起来的中国人自己来完成。“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其他人,中尉军官陆剑雄的战斗让我们感受到战争中应有的铿锵有力的“抵抗乐章”;日本慰安妇的惨死与中国妇女的自愿献身牺牲,痛诉妇女悲惨的命运。那些集体被绑缚着去屠杀的中国人为什么不跟日本人拼了?暴动使得少数人牺牲,其他人都在等待,等待被屠杀吗?我想这里用鲁迅的“怒其不争,哀其不幸”来形容不为过,强烈的反差使我痛苦。“小豆子,至今还活着”,暗示中国革命后继有人,历史无法被掩盖,胜利属于我们。
张张都是带血的画面,篇篇都是心痛的历史。铭记历史,奋斗当今,中华名族的伟大复兴,世界人民的和平与发展召唤着我们,请让我们勇敢前进。
本文获第三届“读书观影有奖征文”二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