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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死,我难以瞑目
2017-05-12 21:13  

    流年似水,岁月蹉跎,不知不觉的便遗忘了许多。曾经那些熟悉的容颜,似乎也都在岁月的风声里越去越远了,只余下一些记忆的痕迹,散落成一地的斑驳,再也找不回昨日的似锦繁华。看惯了花开花落,潮涨潮汐,也就不会再有遗憾

    心电仪的声音越来越小,“滴 滴 滴”伴着窗外微风吹拂窗帘的声音,回荡在这苍白的病房中,我抚摸着你的脸,岁月毫不客气的留下印记,脸上的雀斑,满头的白发,还有生命的流失。“妈,这么多年你真的太累了,也该好好休息了,医生说我这病能坚持到现在真是奇迹,他不知道,妈,我不想再让你多受一点苦,我不知道我要是先走了你该怎么办,谁能照顾你,你只有我这一个儿子,你不死,我难以瞑目。”

    95年,我呱呱坠地,剥夺了你所有的爱和自由。在我小的时候,你和爸都因上班不能照顾我,把我寄养在爷爷奶奶家,每次到周末你来看我,要走的时候,都是家里天翻地覆的时候,任凭我哭天喊地,你还是隐忍抹泪,让奶奶抱紧我,独自离去。我小时候没有上过幼儿园,记得那次你来看我,带我去买好吃的,你问我,“风,你看爷爷奶奶对你多好,幼儿园也有好多小朋友跟你一起玩,你为什么不上幼儿园呢?”我单纯的说“爷爷奶奶家没有妈妈,幼儿园里也没有妈妈,武安有妈妈”,你扭过去,偷偷掉泪,那天你把我接走了,自己跟领导换了工作,要求扫马路,因为只有那里可以三班倒,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照顾我。

    小时候,爸常年在外,都是你一个人把我拉扯大。你是个要强的人,那时周围的小孩都在学珠心算,学奥数,学剑桥,你不让我输在起跑线上,给我也报了班,每个周末,风雨无阻地接送我,在别人家长晚上看电视的时候,你知道我爱看,怕耽误我学习,就把电视关了,宁可自己也不看,在别人家长节假日出去旅游的时候,你陪我写作业,参加各式各样的考试,我也没辜负你的辛苦,拿了希望杯三等奖,华罗庚二等奖,考上了理想的初中,小时候淘气的我没少惹你生气,到处惹事,别人家长告状都快排成长队了,家里棍子也都打断了几根,我还是一如既往,不知悔改,那时的我真是个混世魔王啊,这么些年,你无怨无悔,但你不知道,这仅仅是开始,真正的苦难还在后面。

    初中来到新城市,你辞了工作,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屋陪我,夏天的时候,你买了西瓜总是让我先吃,我总喜欢用勺子挖着吃,记得看过一篇文章,上面写道,每次吃西瓜的时候,她的母亲都是骗她说不喜欢吃西瓜,可是等她到吃完,她的母亲就会偷偷捡起西瓜皮找个她看不到的地方吃起来,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也是这样的人,尽管西瓜皮上都没有红瓤,你依然不舍地用勺子刮着,让你先吃你每次都拒绝,也是从那以后我每次吃西瓜都是吃一半,因为我知道,那一半是你的。冬天,每次我在家的时候你才舍得开电暖扇,我一上学去,你为了省点电就把它关了,那天我放学回来,看到你穿着很厚的衣服做运动,我生气的打开电暖扇“你干啥呢,电暖扇不用就把它砸了”,你满脸通红的看着我,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晚上的时候,你总是先把我的被窝暖热,等到我去睡的时候,再回到自己冰凉的被窝。春夏秋冬,一年四季,我感受到的是四季如春,你感受到的却是冬如四季。

    高中的时候,我又考到另一个城市,你又拿上那些家当跟过来,还是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房,到了青春期的我,有了叛逆,总是跟你对着干,每次因为一些小事,好几天不跟你说话。我心里一直暗想,等到大学就能离开你,就自由了。那年报考志愿,我选择了离家很远的西安,走的时候,你把我送进火车站,哭了好久,我拎着行李箱,没有回头,我怕我忍不住,我不想让你看见我舍不得你,那是我第一次离开家,确切的说是第一次离开你。

    上了大学,你依旧“形影不离”,隔三差五就打来电话,嘘寒问暖,在外怕我吃不好,每次让我吃好点,自己却省吃俭用,每天就买几毛钱面条,连个菜都不炒,每次回来看见我瘦了你都心疼不已,“妈,我那是锻炼瘦的”可是,妈你也瘦了,你却是因为辛苦瘦的。每次在网上给你买点好吃的,可是每次回到家,你原封不动的打开让我吃,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改了你这“坏习惯”,每次都是我装作很难吃的样子,说不吃了,你才把那些都吃掉。

    大学毕业后,我选择留在西安,工作繁忙,再加上本身我也是个工作狂,一年也很少回趟家,电话每次也是说不了几句就挂了,“风,干啥呢”“工作呢”“天气转凉了,记得加点衣服,别老工作,注意休息啊”“知道了”“妈,你早点睡吧,我工作了”“恩,你也早点睡,熬夜对身体不好.........”话没说完,却传来了那边的嘟嘟嘟声,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不变的是生活,变得确是你的容颜,那年过年,带着老婆孩子回来,走在熟悉的街道,敲了敲那扇熟悉又陌生的门,“谁呀”“妈”我哽咽的叫出那声,你激动的打开门,露出孩子般的笑容,手忙脚乱的不知所措,“风,回来了”你明显老了,头发也白了,脸上皱纹多了,身体也越来越不好了。小时候,记得我最喜欢就是让你给我掏耳朵了,每次都痒酥酥的,很舒服,那晚,我走到你的床前,手里拿了个掏耳勺,“妈,给我掏掏耳朵吧”“好”你高兴的赶紧拿出老花镜,拿起掏耳勺,正准备掏时,你突然笑起来,“老了,带上眼镜也不行啊,掏不了了”我也随着笑了起来,不知不觉笑出了泪花。

    那年,我被查出脑癌,可能活不过一年了,我不相信命运,我始终坚持,白天依然笑对人生,晚上恳求病魔让我多活几年,我妈就我一个儿子,我先走了,她可怎么办呢,就这样,一年又一年我“苟且偷生”活到现在,这天,你安详的走了,走的时候笑的很慈祥,我也满意的笑了,趴到你的身上,呼吸却一点一点被风声掩盖。“妈,我来了,等等我,我还做你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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