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在清晨六点钟睁开眼睛,刚刚脱离一个梦境的我习惯性的顺着光往窗外看去,依据着天气与光线变换判断时间,而脚边那被我关掉的手机早就失去了闹钟与时间的功能。是呀!看着朝阳一点一点把远处的高楼溢满,这是多么有趣的事情,就像诗一样的悠远,只剩眼睛和思维活动的我心里一片恬淡。我喜欢此刻的静默,白日里热闹喧嚣的城市还没有苏醒,只有各种鸟类在窗外的树枝上吱吱地叫着,一天中也只有这个时刻,我能真切的感受到我是生活在大自然中的,不单单是钢筋水泥堆积起的人造森林。
高中的语文老师说过:“人要敬畏自然”,那是一个刚过中年、明明谢顶却不愿意接受时间的馈赠,活生生把头发梳成二八分的男人。在当地的文学界享有盛誉,却也同样要接受来自这群理科精英生的漠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手指抬到半空,指着不知道是哪里的方向,脸上的肌肉群轻微的抽动了一下,瞳孔一点点的放大,坐在第一排的我在那双看了半世人间风尘的眼里看见了光,我想,他的生活还是有诗意的。
一阵风吹过,高大到超越三层宿舍楼的树发出漱漱的声响,像一个老年人一样伸展着沉睡一夜的身躯,已有了半百的年轮,却依旧青葱,这是人类羡慕却无法抵达的。被绑起的窗帘和夏日必备的蚊帐遮挡住了我的视线,却有一种奇异的朦胧美,我就这样看着、听着、想着。
想起上个礼拜的大雨,具备夏日暴雨的一切特点,迅速、勇猛、声势浩大。一阵狂风过后就无情的拍打下来,不管你在哪?楼底晾晒的被子有没有收?住在三层小楼顶层的我,更亲近的感受到那场雨,将头转向靠近窗子的一端,闭上眼睛,听着雨的声音,仔细的分辨着砖瓦的声音、树叶的声音、还有掺杂的那一点点人声。
突然想起床了,去嗅一嗅清晨的空气,摸一摸还不炙热的阳光,伸个懒腰,再围着兴庆湖跑一圈,看一看波光粼粼的湖面……
高晓松说:“生活不只是苟且,还有诗和远方”,那如果暂时去不了远方,就好好享受诗一样的生活,诗一样的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