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主页 | 首页 | 视点聚焦 | 论点侃点 | 校园动态 | 青春之歌 | 影像世界 | 我在西理工 | 理工牛人 | 西苑岁月 | 爱书乐影
 
叙事说情:是故人,应未远
2015-09-09 16:15 经管学院金融142班 徐凌 

 

    世界上总有一个人和你初见便相互吸引,莫名觉得是一个整体,这就是你的反向人。

                ——《在你的全世界遇见》

    那个时候,初中在很偏僻的地方,夏天的教室也没有空调,只有风扇急急的喘息。人闲下来的时候,就会觉得踏过的尘土扬在白色帆布鞋上,星星点点,相映成趣。我们常常在无聊的时候把杯盖上残留的水滴在桌子上,然后把下巴支在桌子上(虽然她觉得这个姿势很像献祭祭品的摆放)轻轻吹动,我们看着它肆意流淌,到后来,那些晶莹透亮的水珠润泽了几个寒暑。还是爱闹的年纪,我们把校园的石榴花一瓣一瓣摘下来,满树石榴花雨。初三的时候,我们不在一个班,为了保持联络,我们约定在周二和周四的晚上一起吃饭散步。当时三节晚自习中间有二十五分钟晚饭时间,我们就着这点时间狼吞虎咽,然后去操场散步,丝毫不介意被教务主任拿着手电筒满操场追。毕业季孩子们的懵懂恋爱时光就这么充满了刺激和叛逆,只是可怜了单纯联络友谊的我和阿黎。

     初中毕业,我跟阿黎进了一个学校,一个班,一个寝室,然后上下铺。宿舍里六个姑娘,刚开始大多拘谨,军训完了之后,到底是“原形毕露”。“哩哩”是“圣母型”大美女,体贴周到,典型的处女座性格,精致干净。“美人”同学名字的由来是她嗜睡,以高三的忙碌程度这姑娘都能从晚上十一点睡到早上七点,不过觉可不是白睡的,至少早睡早起,皮肤白皙不长痘痘,可不是活脱脱的“睡美人”么?美人”的下床是宿舍的“二姐”,无需更多解释,“二”字已经说明一切。我对面床的“丫头”比我们小了两岁,是个做错题都要打电话给妈妈哭一通的小妹妹,用品大多粉色系列,蕾丝系列,连文具都是我喜欢的文艺范的“纯之风”,小小吐槽一句,其实还需要一个芭比娃娃。阿黎在宿舍是出名的“高冷美人”,我们晚上一边背单词一边闲聊的时候,她总是拿本泰戈尔诗集充耳不闻,这种“云泥之别”一度让我们抑郁良久,不过有时候我们谈得激动找不到合适的词,阿黎总能一语救急。大家对她身在书中,神游书外的本事也是纷纷拜倒。阿黎永远冷着一张面孔,想问题的时候专业致志,后来文科班的同学还起了个“苏格拉底”的外号给她。我跟阿黎的高中三年都在这里度过,如今想来,没有什么比这更幸运了。

    高中宿舍简直像另一个家,我跟阿黎基本没有经历过什么黑色高三,由于学校放羊式的管理,那时候我们的生活相对轻松些。汉南书院位于全市最中心的地方,东边是小有名气的夜市小吃街,南边是中学巷,那里有学生需要基本的一切服务,西边不远处地上是电影院和华润万家,地下是一个巨大的鞋服商场。至于有多大,路痴的我三年都分不清,反正我从来没有从入口出来过。青春期的孩子大多是不爱回家的,尤其是我们这群外地班的孩子,一到周末,睡个懒觉到天明,晚上爬起来吃个晚饭就好。

    毕竟教室的哲学在于不知所云,而宿舍的哲学在于不知日月。

    那时候的光阴,阿黎是这么总结的。“夜里盘算千条路,早晨起来……”高中三年,我和阿黎勤奋的时候是寝室楼里最早起的,最早去拿宿管阿姨藏在窗台的钥匙。懒惰的时候在被窝里听到早读铃才恋恋不舍穿衣洗脸。贪嘴起来为了校门口的“上海里脊”一次次逃晚自习,在宿舍里煮火锅下面条,一群人洗洗涮涮,忘了时间,匆忙赶到教室尚来不及洗去这一身“人间烟火”。

    再深的感情都经不起时光的敲打,人与人之间,远了,是隔岸的花;近了,就是眼里的沙。高中三年,我跟阿黎摩擦不断。我们都是不屑于吵架的人,心里对对方有了意见,不会说,也不必说。这种吵架最是“优雅”,冷眼扬眉之间,便达成“冷战”的协议。旁人大抵是不能理解的,只觉得我俩时而不太合群,或许还有些故作姿态。其实不然,冷战的时候,我们互相猜度,却每每互相理解,不过几天,一笑置之。有时候我心里责怪她,可是仔细想来,我又何尝不是如此?我们太像太像,我已经不知道到底怪她还是怪自己。《各自的朝圣路》里这样阐述人与人的相处“不仅存在着肉体上的羞耻,而且还存在着精神上的羞耻,我们应该尊重它。心灵也有其外衣,我们不应脱掉它。”这是我听到过的对我们之间冷战最好的解释,相爱的人们只能在黑暗中并肩行走,而不需注视别人的脸和探视别人的心灵。

    高中毕业的时候,我想送一份礼物给她。想过许多东西总不满意,后来去刻了一枚印章,刻的是“是故人,应未远”。后来她回复我,“我一直都在!”。

    如今时而见面,也常常联系,我们都有了自己的生活。曾经迷恋的小说也不再执着,曾经喜欢的太多都已经过去,不同的地域和经历让我们成长的更加不同。对于事物必然有更多的不同,再难在共鸣之处相视一笑互引知己。

    认识这些年,彼此改变许多,被时光打磨得都不是从前的模样。再不是初识的时候,她把高束的马尾甩得那样活泼,我把钥匙挂在裙子的腰带上叮当作响。如今我们朝着成长的方向渐行渐远,但是我在,她在,山在,水在,梦想在,已经足够。

    有时候,我会想到当我们都老了,我把电话打给她,不必寒暄。

    只是随口问问: “在干嘛?”    

    书页翻动的声音随着听筒传过来,作了她的答案。然后她噙着笑,问我:  “听见了吗?你呢?”

    我亦不答她的话。按了免提,自有信息传过去,若是细致,她定能洞悉我此刻起身接水时水流的欢快。      

      

 

关闭窗口
 
广 而 告 之

                 版权所有@西安理工大学校报编辑部        关于我们
                     地址:金花南路5号   邮编:710048  Email:xb82312248@126.com   电话:823122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