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鸡鸣划破了静谧的夜,于是拖拉机”哗哗哗”开始工作,阿姨刷洗着锅碗瓢盆忙碌起来;伴随不远处猫猫狗狗的追逐打闹以及晨跑的青年们,一切瞬间鲜活了起来,静悄悄的村庄,开始了新的一天。
褪却熙熙攘攘,迎来怡然自乐。当狂风颠覆了世界,黄土淹没了繁华,那些迟暮的游子重回故土之后,一个个山丘上倒映出来的便是无数斑斑点点的绿与希望。山丘的轮廓定格在水里,随着时间的流逝,经年不变。山川相汇,汇出来万川秋水,这是自然对这里的馈赠。
百双轻快的步履欢踏着千年风沙沉淀,指尖触碰野草中的窸窸窣窣;立于巍峨之巅,谷狭栈道,望黄河滚滚西来水,挥一便袖东到头。烈日洒下金灿光辉,一颗一果,一星一点,流水奔涌泛着白色的浪,嵌上耀眼沙,她是像巨大漩涡袭卷而来,你是有万般的不舍,千般的胆怯,也无法抗拒她独具的恢弘气势,只愿将自己的骨沫投入深湍之底。九曲乾坤荡人心,转旋出阴阳之宙衡,刚秀之骏美,天地之无穷,日月之璀璨,她从自然中舞出,最后在自然中谢幕。一叶扁舟在秦晋山屿间摇曳,承载着世纪的情恋,一寸方里,天之骄子,降生降落,遇神界仙女,偕女娲白首,柳叶尖尖人造出,源来黄河天上水,缘系凡尘子孙代,会峰陡绝高难攀,古炮历迹,黄石皑皑。亲历目目皆延川之魁力,犹使人欲入欲醉,且行且惜矣。
昼间,体味了陕北浓郁的自然风貌,见证了黄河天下第一湾,乘机动船翔移在浪峰尖口,驶船者面容黑亮,架一副墨镜,冷峻里带着帅气。经历了种种欢声笑语,夜,悄悄的降临,透着朦胧的月色,星星划过,小的大的,暗的亮的,独的群的,逐渐在空中绽放,不小心的抬头碰撞上了繁星的故里。伙伴们集聚于窑洞,畅饮谈笑,缘使我们团聚,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如何在人海中见你一面,几日的相识似多年的旧念,淡淡的来,不离开。窑内是青春的豪情壮志,窗外透着殷实的朗朗笑声,声音渐行渐近,推开门帘的大伯,“嘿嘿”“嘿嘿”热情满至,手里拿着好一大把刚烤熟的肉串,香味在房间里肆意。“娃,来这里就玩的开心,来来来,吃点烤肉。”大家对突如其来的幸福受宠若惊,停下了交谈,连忙客气相拒,终是没有抵挡住这份淳朴的热情。大伯恰要离屋之时,突然兴奋地转回了身:”你们明晚是要举行节目吗?我也表演一个可以吗?“一听此话,大家激动的鼓起掌,都被大伯的豪情所感动。同样是在吃上,酸甜苦辣,我们品尝不同的人情,不同的人生。陕北的枣响当当的出名,其中数狗头枣为上等,以前只尝过贫贫的枣,这次房东阿姨特地将枣蒸了一蒸,赠予我们品尝,甜腻香软,蒸出来的枣皮微皱,却有一种吹弹可破的劲道,更有一阵阵由内而外散发的清香,其枣如阿姨一般,普普通通,实实在在的外表之下,拥有一颗朴素的心灵。我们的到来无疑打扰了他们原本的生活作息,早起晚睡,有时等我们快要入睡,她还坐在院子的座椅上等待;见我们吃垃圾食品,像关心自己的孩子一样,急忙制止;离别的时候匆匆忙忙,当上车后突然意识到这次行程中再也无法回去,看着房屋从车窗外缓缓而过,期待还有一个背影,然而一句再见也没有留下。
程家大院门前的观赏石上刻着硕大的一个字——“根”,黄河养育的万万儿女,在这片土地上繁衍发展。如今,我们总是在寻找,走遍世界各地,整装待发,只为在凡世俗尘中寻得一处静逸,却忘了自己的故土,忘了民族的魂。琐碎的事,繁杂的人犹如一层帘幕,遮盖着我们的眼,难以看见自己的心,难以追随永恒的信仰。在这里,看见了千年前的祖辈,是他们的一锄一锤;在这里,看见了黄河之源,带着涓涓不息的生命力;在这里,看见了女娲和伏羲,小我成就大我的浓浓真情。最终,回归一种自然,老子说:“无为而治”,求得一种本真,才能长存。
穿越了时空轮回,斗转星移,细软的沙从脚趾间滑落,细微的触感却带来强烈的触动,毫厘之分,累计成山,他们是存在的,并告诉你,你也是,真实而又坚定。几日光景,如同梦境,难忘好山好水寄浮沉,更入心坎,质朴纯然人美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