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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集萃:秋逝
2015-01-11 23:51 校友 贾斌 

 

下了将近一周的雨,天气阴霾,空气也变得黏糊糊的,好像滴在手上的雪糕渍,总是让人有一种无法摆脱的烦躁。

 

当天气晴朗之后,太阳也变得懒洋洋的,好像是午睡刚醒的人,慵懒的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这样的太阳晒在人的身上,总能使人产生一种说不出的倦怠,若是有一盏香茗,几本趣书,倒真是像一日千年的神仙生活,使人沉溺无法自拔了呢。

 

但早晨的太阳却不是这样,朝暾好像活力四射的青年,从地平线下跃起,穿过厚厚的层云,将人的影子重重的投在地上。

 

时间真是容易让人倦怠呢,而倦怠,却吞噬了激情和梦想。

 

我也习惯了那些懒散的生活,早晨总是起晚,快点快点,上课就要迟到了。

 

远远地,看见了学校的花坛,墨绿的植被之上,仿佛点缀了一层水钻,又仿佛开满了簇簇白花。

 

下霜了呢。

 

我充满爱怜的看着这些小小的生命“喂喂,你们的兄弟雪呢?”

 

“把它们也叫下来吧”

 

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快下雪了吧,冬天到来了,这个秋天,就这样过去了。

 

秋天过去了,你知道么?

 

这个冬天和那个夏天,就这样隔了一个薄薄的秋天,仿佛隔着一层枯槁的落叶,又仿佛隔着一个遥远的世界。

 

还记得那个夏天么?拿起笔时微微颤抖的安静的激动和放下笔时如释重负的空旷的落寞。

 

还记得那个夏天么?电视剧、电脑游戏、小说和床。

 

还记得那个夏天么?单衣、箱包、火车票还有那反复的叮嘱和念挂。

 

那个夏天以前,曾多少次,在晨读之后的晓霞中发呆,曾多少次,揉着发胀的指尖,用仰望天堂的眼光憧憬。

 

这个秋天以后,是否还记得回眸?

 

时光的洪流就这样呼啸而过,岁月洗尽铅华,将那些过往都变成了遥远的记忆碎片,如泛黄的老照片般毫不真实。

 

时间真是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术师,在你盯着它看的时候,给你展示出永恒的假象,却在你转身和眨眼的瞬间,将万物改变,让我们连感叹的时间都不曾拥有。

 

在幻世中浮沉的我们,就像长途客车的乘客,用袖口在蒙着一层氤氲水雾的厚玻璃窗上擦出一片,隔着光阴凝视窗外的纷纷扰扰、红尘阡陌,那些曾经的过往和未及的将来,都化作一个小小的寂寞的坐标,等待着……怀念,或是经历。

 

我该拿什么怀念,那一去不复返的曾经,又该拿什么迎接,那薄如蝉翼的未来?

 

生命本就是一件薄如蝉翼的东西,任岁月抚摸折叠,闭眼前,还是倾国的容颜,睁开眼已成为耄耋的老妪,镜中人的眸子,也如那朝黑夕白的如缎长发,浑浊了悲伤的冰蓝。

 

这个秋天就这样过了。就像歌词中所说的“后知后觉又过了一个秋,后知后觉我该好好生活”

 

 

夜已深了。

 

窗外遥远古城的飞火流萤,仿佛隔着厚重的岁月,迢迢的光阴幽幽而来。

 

古城是否也坠入了自己的梦境,在梦境里,是否还依稀留有那些曾经,那些水袖罗裙的旖旎素颜和夜夜笙歌,那些琉璃瓦、夜明珠上残留的第一抹朝阳?

 

时光将那些纷乱的历史和现在缠绕纠结,破碎抑或沉淀,忘却,抑或怀念。

 

古城也在变年轻吧,褪下沧桑,一点点变年轻。

 

古城人的梦里,是否还留有曾经的轨迹,是否知道,又一个秋,已经过去。

 

是否听到,欲望背后,岁月的轻声叹息。

 

 

“我们这里下雪了呢,你们那里呢?”

 

“没有,阳光好的一塌糊涂。下雪很美吧”

 

“嗯,当然了。冬天了呢”

 

“嗯。冬天了”

 

冬天了,这里也快下雪了吧,不知道异乡的雪,是否也是大团大团的晶莹,那时候,是不是可以拜托包裹在雪团中安静酣睡着的的天使,告诉曾经的我,我在这里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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