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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年饭
2014-03-26 18:46 土木学院土木124班 党章宇 

 

“你拍一,我拍一,

北风吹起有新衣。

你拍二,我拍二,

白米鸡鸭肥猪耳。

你拍三,我拍三,

你家我家洋楼三。

你拍四,我拍四,

百里千里不费事。

…… ”

    寒风带起一个个小旋,夹着几根枯黄的草叶吹过黄土高原上某个普通的山头,吹进了一个略显古朴的小院,小院大门和院里每个门上都贴了春联,院子中央堆了一堆炭火,延续着传统的习俗,显然,春节到了。房门前两个孩童穿着新衣,在拍着手用稚嫩的童音唱着这首新时代的童谣,房里,坑上坐着两个老人,也是一身新衣,听着旁边陪坐的中年男人说着什么,眉里眼里都是笑意。

    “大,说起今年这地里的收成呀,真是比以前不知强了多少,双手都握不住的大穗子呀,今年装粮食的窑洞都被堆满了,说起来,这可全靠了启志带回来的那几袋种子,当初哪知道这些种子比咱这几十年用的种子强得多,嘿!到底大学生知道得多啊!”中年男人说着,激动地一拍大腿,他是真高兴呀,这多卖的粮食攒的钱,说不定就这两年就能再起一套房呢。老人听他说着,也不说话,可是嘴却洌的更开了,那喜气,咋也掩不住。中年人又说道:“说起来,当初大哥二哥都去城里了,我就也想去,可是……嗨!说这干嘛,现在可好了,这国家政策这么好,我在咱家里种地,没以前累了,挣得也不少,而且,现在的村里越来越好,大,你身子也健朗,你看吧,用不了几年,这农村,跟城里一样!我盼望着,明年能再多打点粮食,多攒点钱,我盘算好了,这几年就盖新房,等过几年传志长大了,我还要买车,让传志带咱到外面转转,咱农民,也能开车旅游了,哈哈,现在就指望着,传志能好好争气,也像他哥启志一样,考个大学生回来,让我也乐呵乐呵,哈哈……”说道兴奋处,中年人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滴—”,中年人站了起来,喃喃道:“该是老四回来了。”院外的童瑶声也停了,一个孩童高兴的向外跑去,边跑边喊道:“三爹(三伯),爸爸回来了!”中年人忙道:“四娃子,别跑那么欢实,小心摔了。”话没说完,早已看不到“四娃子”的影子。

    进门的男人牵着“四娃子”的手,走到了炕沿,看着炕上的老人,叫到:“大,妈。”老人动情的摸着儿子的手,眼里似有泪花,说道“回来了,回来就好啊,就你忙,一年也见不到几次。”老四是县上的民警,由于工作的特殊性,所以不能常回家,也难怪老人有些怨尤,男人说道:“唉,实在是走不开,现在所里还有人值班呢!”又看向在旁边站着的老三,问候道:“三哥,家里还好吧。”老三笑道:“好,都好着呢。都盼着你回来呢。你赶紧把你那些事给大跟妈唠唠,他们就喜欢听这。”老四是老人最小的儿子,不过个子却最高,直比老三高了半个头,而且一身警服衬的整个人年轻了不少,笔直的站在地上,像一颗挺拔的青松。

    小屋内,老四在说着他这一年经历的,两位老人时而大笑,时而又紧张,老四又道:“大,妈,其实说起来现在县上治安是越来越好了,不说别的,就我抓了好几次的惯偷王老巴都开始做正经生意了,在天桥开了个豆浆店。照这样下去,没人犯法,我们也就没那么忙了,就像今年,就是因为所里没事,我才能回来多看你们几次。虽说我是吃这碗饭的,可是我真的希望违法乱纪的人一个都没有,让我彻底下岗。”“四娃子”眨眨眼,忍不住插嘴道:“爸爸,我知道,我知道这个叫什么。”老四笑笑,宠溺的捏了捏儿子肥嘟嘟的小脸,问道“你知道什么啊,扬志。”“四娃子”说道:“我知道这叫‘天下无贼’。”老四一愣,然后笑的更欢:“对,对,哈哈,我儿子真聪明。”

    一家人正有说有笑,又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少年从院门外走进来,中年人远远看见老四,笑道:“看见外面的车,我就知道老四也回来了。火塔塔都堆完了,准备准备就可以开年饭了,奉志,快去找盆水洗洗手。”后一句话却是对旁边的少年说的。这人是四兄弟的老二,老二是做外贸生意的,和朋友合资开了个公司,不过这些年确实生意越做越大,可以说是四人中家底最殷实的。堆火塔塔是这片地方过年的习俗,老二回家后,婆姨们在做饭,老大去贴对子,老三陪着父母,他就揽去了这活,现在火塔塔堆完了,团年饭也马上就可以开了!

    洗过手后,老二问道:“说啥呢,都在笑,不用说,一定是老四说到一个‘一肘子打趴下一个扒手’,就把大家逗乐了,哈哈。”饶是老四有了些年龄,现在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二哥,那你这小富翁也来唠唠你的那些事。”老二也坐在了炕沿,回道:“那我也说说,我也就是个生意人,打打闹闹这么多年,虽说现今有了些家业,要说不满足的话也显得矫情,你们说,我现在还在期望什么,我知道你们肯定想不到,我在想着咱这一国能彻底的富强起来,嗨,别说这跟我做生意没关系,这些年走南闯北的,见了不少人,也没少跟外国人打交道,外国人对咱国人的看法,年年在变好,为啥,还不是因为国家强大了?还有,国家强大了,才能保证咱这些小老百姓安安稳稳的过生活,我这生意,风险才小呀!”老二慢慢的说着,大伙一直听着,似乎,想到了什么。

    “开饭喽—”,喊声传来,象征着辞旧迎新、团团圆圆的团年饭就要开始了,众人都又开始了忙碌,不过,忙碌中的众人都带着喜气。这时候,四兄弟中的老大也贴完对子回来了,好菜上桌,团年饭就开宴了!

    “启志,奉志,传志,扬志,梦如,梦意,快,”老大向晚辈们使着眼色。马上,六个晚辈站起来,向着老人一起道:“祝爷爷奶奶,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六人虽然年龄差距颇大,个子也不一样,不过这声音倒是很齐,就连“四娃子”小扬志都一股严肃样,老人也许一年都笑的没有今天一天多,马上乐呵呵的让孙子入座。一桌团年饭,其乐融融。

    酒过三巡,饭菜也吃了不少,这时,老大开口道:“大,明年我也就退休了,我也回来陪你们,这么多年了,我的担子也该卸下来了。”老大是县里政府部门上班的一个小官,快要到了退休年龄,故有此一说,“这些年,虽说我干的也是一些小事,不过见的人也多了,唉,说实话,我对这‘官’,实在是不怎么看好,那么多的人为了一些事求官帮忙,又有那么多的人官收礼收钱不惜滥用私权帮人办事,每年进局子的官实在是不少。我也要退休了,不过,还是希望,这官场,清点好啊,清官多了,受惠的民就多了,像我这样安安稳稳卸下担子养老的人也多了。”老大脸色潮红,轻轻摇着头,似乎感叹颇多。

    众人各自说着这一年来的事,这一桌团年饭,竟似永不会结束似得。老三问道:“大哥,政府近来又有没有什么好政策?”老大站了起来,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说道:“政府的政策,老三啊,这些你是感受最清楚的吧,不过,我印象最深的,不是什么政策,而是总书记说到的‘中国梦’。对!就是‘中国梦’!中国梦就是中国人的梦,而且刚才大伙不是把这中国梦都说了吗?大大和妈妈希望天天都像今天这样,启志要去当什么环境保护宣传大使,虽然不知道干什么的,不过我支持,奉志希望明年考个好大学,嗯,很好,梦如要去当老师,也不错,传志,梦意,还有小扬志,你们想要什么?”

    “哈哈,哈哈……”,团年饭还在继续,也许,永远不会结束,就像中国人渴望向前的梦永不会停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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