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相思成灾

　　左前方的樱花树下坐着一对情侣,这情侣正好背对着韩啸宇.虽说看不见这二人的面貌,但那女孩发出的甜美之声却令他为之一震.再看看她散落在肩上的秀发,还有她苗条的身姿,他敢断定,她就是李佳,这个时候,他本该欣喜,但是看到她的纤腰上多了一只手,心中又生起浓浓醋意.一双敌视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男子,这当口他还真有冲上去凑他一顿的念头。

　　韩啸宇想,这样的场景应该是属于李佳和他的,樱花,应该是他和李佳爱情的见证,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进来参合,从哪里来给我回哪里去。他很想看看这男子的长相,看他是否曾在自己的记忆中出现过,只可惜看不清楚。不过看侧面,这男子倒有些俊秀。

　　眼下这二人聊得比较投机,举止甚是亲密,韩啸宇的心里当然更不是滋味.当真是樱花漫漫,心中惆怅。

　　不一会,听到李佳”哎哟”一声,韩啸宇又开始紧张起来,见她低头去看自己的脚踝,想必是伤口又生疼了。旁边的男子非常紧张,赶紧伸手帮忙查看.这一幕,当然又是引得韩啸宇醋劲大发,双眉蹙成一团。

　　那男子看了一会,和李佳说了几句话,便一把将她扶起.二人转过身来,正好看见了韩啸宇.李佳的目光和韩啸宇撞了个正着,马上又移到了一边。这男子不识韩啸宇,见李佳怔在这里不走,就奇怪了,低声问了一句,你们认识吗?

　　李佳犹豫了一下.韩啸宇瞟了这男子一眼,更懒得去回他的话,直接问李佳怎么样,脚还疼吗?李佳不想再见到他,叫旁边的男子赶紧扶她离开.韩啸宇早就对这男子有了敌意,之前在操场上要不是这家伙插足而上,救美的任务哪里轮得到他,这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胆了.韩啸宇站在他面前,瞪眼看着他。

　　这男子貌似也不是好惹的,见来者不善,拦他去路,头一歪,脸一红,气就上来了:“怎么着,兄弟?玩霸道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韩啸宇挠了挠头,冷冷一笑。

　　这男子情绪激动,就要冲到韩啸宇面前.李佳见势头不妙,赶紧拽住了他的手臂.他想掰开她的手指,掰了几下,仍是没有放开,他看着韩啸宇有些得意的样子,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在嘲笑似的,更是觉得窝囊,他一急,向前一拽,全然忘记了李佳还是个患者,脚踝受伤,行走不便.李佳紧抓着他手臂,被他这么一拽,扑通一下,摔倒在草地上。

　　韩啸宇一个箭步冲过来,这男子也吓得脸色发白,回头蹲下身来,询问李佳的状况.这李佳秀眉紧锁,手握着受过伤的脚踝,她紧闭着眼睛,还是有一滴痛苦的眼泪流了出来.两个男孩心慌慌的,细瞧那脚踝处,发现已是一片红肿。

　　“都是你他妈害的,”韩啸宇指着男孩骂道,“你是个傻B吧,明知道她拽着你,你还往前冲?你是故意的,还是怎么地?”

　　男孩不服气,立即回顶:“你骂谁呢你?嘴巴放干净点,谁故意了?”

　　“我就骂你了,怎么了?你就是个傻B!”

　　“你……”

　　男孩还要力争下去,被李佳开口打断:“你们不要吵了,好不好?”她的声音有些低,实在是疼得难受。

　　二人立即收嘴,抢着要抱李佳去医院.男孩又想抢先一步,被韩啸宇一把推开.没有拦路虎了,本以为这次可以做一回英雄,没想到李佳依然不理他,不给他好脸色看,把他当木偶一样的晾在一边,嘴里使唤那男孩:沈浩,你来帮我。

　　这男孩对着韩啸宇轻蔑一笑,然后抱起李佳直奔医院。

　　韩啸宇站在原地,连连呼气,片刻,又追赶了过去。

　　沈浩抱着李佳冲进了外科,韩啸宇到窗口挂了个号,慌慌张张的跟了过去.那医生不明就里,见三个人突地闯了进来,以为出了重大意外,立即站了起来.沈浩将李佳轻放在病床上,因为紧张,说话有些语无伦次,那医生听了半天,没听明白,韩啸宇指着那脚踝处让医生看了看,又将李佳受伤的过程简略的说明了一下。

　　那医生皱了皱眉,说沈浩你咋这么不注意,语气颇含怪责之意.沈浩犯了错误,当然无言以对.韩啸宇见他羞愧的样子,心里就觉得痛快,但此刻韩啸宇更想听到的,是李佳对他的指责.只可惜从李佳嘴里冒出来的一句话是:医生,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伤的。

　　听了这话,沈浩心里肯定放松了一大截.韩啸宇也不觉得意外,他知道李佳是个什么样的人.眼下这医生说脚踝扭伤较重,内,外踝有明显肿胀,局部皮下还有淤血,为了有效止痛,要先进行冰敷,待肿胀不再加大,再对伤处用弹性绷带包扎,并且要将脚抬高,以促进血液循坏,减轻脚部肿痛.韩啸宇问医生得多长时间才能痊愈.医生说得看个人的身体情况,还有日常的疗养。

　　一般说来,伤筋动骨最少也要100天才能痊愈.这医生见三人的面容都有些紧张,立即又开口道,幸好这伤还不是很严重,快的话,一个月左右就能痊愈。

　　“啊?一个月啊?”李佳还是觉得太长,有些失落,自语道:“那我上课怎么办啊?”

　　说到这里,医生停下手中的活,嘱咐李佳近段时间少运动,宜多加休息,待肿痛消失,再做一些恢复性的运动,至于上课,最好还是不要去,不然脚足受力,又会引起伤口发炎.说完,这医生又开了一些消炎和活血化淤的药。

　　冷敷一段时间后,疼痛感不再那么强烈,李佳见韩啸宇还在这里,开口驱逐道:“行了,谢谢你,你可以走了。”

　　韩啸宇愣了一下,还没开口,只听那旁边的沈浩不客气地说道: “兄弟,你是听不见,还是听不懂啊?李佳都已经叫你走了,你怎么还赖在这里。”

　　“管得着吗,你? ”韩啸宇眉毛一挑,眼睛里射出两道寒光:“刚才说过的,你叫什么来着?沈什么来着……哦,沈浩,是吧?”

　　“是又怎么样?”

　　李佳见这势头又不对了,赶紧制止:“我看你还是走吧,你还有你的事,这里,有他就够了.”这语气有些强硬,韩啸宇听了心里老大不舒服.他看见李佳的表情很冷,连多看他一眼都显得很不情愿,而对沈浩呢,还是像之前樱花树下那般亲昵.沈浩在李佳身边好好伺候着,关切地问这问那,不再理会身后的韩啸宇。

　　那医生也开了口,说病人需要好好休息,劝韩啸宇还是离开为好.韩啸宇有话想对李佳说,见那沈浩就在这里,不便明说,又知自己不受欢迎,赖在这里也没多大意思,和李佳说了一声好好养病的话后就走了。

　　韩啸宇走后,那医生过了一会也出去了。

　　窗外射进来几缕强光,病房里的温度开始慢慢升高,让人变得焦躁不安。

　　这沈浩待韩啸宇走后,就迫不及待的问李佳和他是什么关系,他又是什么来历.李佳说你别多想,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沈浩不信,还是追着问,你们以前交往过?他是不是你的前男友?这个问题,李佳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告诉他,这些事情我早就忘记了,他和我毫不相干。

　　“毫不相干?”沈浩质疑的一笑,“我看没这么简单吧,如果真的毫不相干的话,你们当初就应该把话说清楚了,今天他又怎么会来找你?”

　　不像别的女孩子,一直以来,李佳都把学业看得很重,从来不曾逃课,上课也从不迟到,至于请假的事情则是从来不曾有过.她知道要想学好,必须跟着课程的进度走,一旦落下,再要追赶就有些难度.以前和韩啸宇在一起的时候,韩啸宇懒得去上课,她都会打电话一再催促.眼下因为脚伤,可能要请半个月的假,这一来课就落得多了,她心里本来就有些不高兴,有些烦躁,又听沈浩在耳边以质疑的口气逼问她,她脸略微一红,生起气来: “我说了毫不相干就是毫不相干,信不信随便你!”

　　沈浩见李佳生气了,知道自己选错了时候问这样的问题,连忙向李佳道歉.李佳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出了问题,说道: “对不起,我心情有点不好,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先走吧!”

　　沈浩结巴着说道: “那……你……你怎么办？我得在这里照顾你啊。”

　　“你放心吧，夏珂待会儿就过来，你还有课吧，有课就赶紧去上，别耽搁了。”李佳说话的时候，心情又很平和了。

　　沈浩以为李佳在怪他，所以要撵他走，又和李佳解释了一番，李佳说不关他的事，只是感觉有点累，想一个人静静。沈浩还是半信半疑，临走前要李佳有事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

　　韩啸宇出了医院后给夏珂打了个电话，夏珂没接，又打了一次，电话响了很长时间，才传来夏珂冷冷的声音:你找我干嘛?

　　“夏珂,李佳她脚又扭伤了,她人现在在医院,我希望你能帮我照顾一下她.”韩啸宇如是说道。

　　夏珂冷冷一笑:“什么叫做帮你照顾?你是她什么人啊?你不要以为李佳她离不开你,像你这种人离得越远越好,最好不要再在我们面前出现。”

　　“夏珂,你听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她受伤了,身边需要人照顾,而你又是她最要好的朋友,我想这个时候,她应该很想和你说说话。”

　　“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你也不用再做什么好人,我们是不会感激你的.如果你想让李佳原谅你,告诉你,没这个可能!”夏珂在电话里的语气异常的坚定,说完,她就立即把电话挂了。

　　韩啸宇还想解释几句,听到电话的“嘟嘟”声,也只好挂机。

　　阳光越来越刺眼,照射到球场上的丝网上,在地上形成了很多交错的阴影。

　　韩啸宇决定去女生宿舍区那里一趟,说不定能够碰到夏珂,好将一些事情解释清楚,而且当面认错也显得有诚意。

　　女生宿舍区坐落在“大学生之家”里,在食堂以北,那里种着不少树木.树木参天,排列得很整齐,繁茂的枝叶互相烘托着,在太阳光照射下,地上只是零星般地出现一些光斑.走进去有一种特别清凉的感觉。

　　里头有一家报刊亭,韩啸宇四处张望了一下,没见到夏珂的身影,料想夏珂应该还没出来,便在亭子处随意翻看些报刊杂志以打发时间.亭主是位六十多岁的老大爷,见小伙子东瞅瞅,西瞅瞅,翻看了半天,没有要买的意愿,开口说了句非诚勿扰.韩啸宇想笑,看了老大爷一眼,心道老大爷还蛮前卫的,还挺赶时髦.韩啸宇觉得怪不好意思的,最后买了本《科幻世界》,以表诚意。

　　依然不见夏珂的人影,这夏珂会不会不在宿舍,韩啸宇又盯着那出口看了半天,正要转身回去,居然看见路边的长椅上坐着两个熟悉的人.正是蟑螂和尤娜娜。

　　操你大爷的!韩啸宇早就想找蟑螂这个家伙,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逮到他了.李佳的事情算是找到还债的主儿了.韩啸宇快步走了过去,唯恐这家伙溜了。

　　“蟑螂!”韩啸宇喊得很大声。

　　先前在羽毛球赛场上,蟑螂趁众人分散注意力的时候,使人在场地上扔了个香蕉皮,导致李佳滑倒在地,被尤娜娜一举击败.尤娜娜虽然胜了,但脸无悦色,因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李佳的实力在她之上,若不是关键时刻意外横生,她根本就没有赢李佳的可能.这一点,尤娜娜自己也很清楚,即便她很想赢得这场比赛.当她发现自己赢球是因为李佳摔倒触不到球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一定是蟑螂搞的鬼.蟑螂在赛前就说过,这场比赛她只会赢。

　　以下三滥的手段取胜,显然一点都不光彩,尤娜娜觉得与其这样赢,不如心服口服的输.比赛结束后,她一直闷闷不乐,更不愿搭理蟑螂.蟑螂要在外头给她摆个庆功宴,她更是直接就发起火来.后来她一直呆在宿舍不肯出来,蟑螂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叫出来.这当口,小两口正在开座谈会,韩啸宇的喊声引起了二人的注意。

　　蟑螂一看:“哟嗬,老熟人呀,上次的事,还没和你算,我没找你,你倒先找上我了,行啊,小子,挺有种的!”

　　韩啸宇不说废话,直奔主题:“我问你,香蕉皮是不是你扔的?”

　　“什么香蕉皮?小子啊,你脑子有毛病还是怎么了,大路上扔个香蕉皮你他妈的跑过来找我?有没有搞错?你找搞清洁的大妈去!”蟑螂怒斥道。

　　“你少在这装糊涂!羽毛球赛场上的香蕉皮不是你搞的鬼,还会是谁?你别以为每个人都是瞎子,我告诉你蟑螂,这件事情你今天要是不作个交待,别想着走!”

　　“哟嗬，”蟑螂火急，跳了起来，“你这摆明是要和我对着干咯，小子，你他妈的给我听好了，别总是那么拽,不然哪天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想他妈活命,就给我老实点,听到没有!”蟑螂在韩啸宇的脸蛋上轻拍了两下。

　　韩啸宇不吃他这一套,将他的手掀在了一边:“你他妈少动手动脚的,我告诉你,我也不是好惹的,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谁怕谁还不一定呢!”

　　“唔?口气还不小啊,”蟑螂似笑非笑,从地上拾起一块砖头,“有种你再说一遍试试!”砖头在蟑螂手里轻轻摇摆。

　　这尤娜娜知道蟑螂心狠,下得了手,此时若是再不制止,定会闹出事来.她赶紧站起身,将蟑螂手里的砖头使劲拽了出来,口中叫道: “别闹了,蟑螂,你别老是这样好不好,什么事情都是打,打,打,别以为光靠打就可以解决一切事情.这里不是你们的战场,不要把这种习惯带到这里来好不好?”

　　蟑螂见韩啸宇一副不服软的样子,真的就想一拳砸过去,眼见尤娜娜瞪眼看着他,一脸的不高兴,只好咽下这口气,叫韩啸宇别他妈嚣张,日后不会有好果子吃的.韩啸宇说有本事尽管放马过来.这二人算是杠上了,气氛一度十分紧张.蟑螂见尤娜娜走了,指了指韩啸宇,然后赶紧跟了过去.韩啸宇摆明了今天要找他讨要个说法,不然李佳的伤就白受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不能就这么放他走,于是也跟了过去。

　　蟑螂一路上又是低声下气,又是温言暖语的,这尤娜娜还是恼着脸一声不吭的。蟑螂是个烈性子,哄女人向来不是他的强项，这当口还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心里头实在犯难.尤娜娜走在前面,他就像个哑巴一样的跟在后面,眼见她快走进宿舍的楼道,疾步上前一把将她拉住。

　　“娜娜,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还有解释的必要吗?”尤娜娜粉颈通红,非常气愤,使劲想甩开蟑螂的手,可就是甩不开,用手去掰,依然是徒劳。

　　“你放不放?”尤娜娜发起脾气来。

　　蟑螂依然低声婉求: “娜娜,你别进去了,你给我个机会解释好不好?就一会,5分钟行吗?”

　　这一幕令韩啸宇着实大为惊讶.想不到像蟑螂这样强硬的人物也会有柔软的一面.还记得上一次在教五楼的墙角处见到他们的时候,蟑螂还是一副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姿态,也许,在喜欢的女孩面前,再强势的男人都会变成弱者。

　　尤娜娜依然不理,恼道: “你再不放手,我就叫人了。”

　　见她真要开口喊叫了,蟑螂赶紧放开,挥手制止:“行,你别叫了,我走,我走就是了.”他走了两步,回过头来,指着她,很不客气地说道: “有本事你以后就别来找我!”说完“哼”了一声就走了.

　　尤娜娜眼眶里含着泪水,愣了一下,然后疾步进了宿舍楼.

　　韩啸宇挡在蟑螂面前,蟑螂正当心情不悦,吼道: “怎么着，你他妈真想找死是不是？”

　　“事情不说清楚，你就别想着走！”韩啸宇算是和他干上了，即便见他怒火中烧，也毫不退让。

　　蟑螂把眼一横，挽起袖子就冲了上来，对着韩啸宇的脑袋使劲就是一拳，还好韩啸宇早有防备，立即伸手格挡，算是防住了这一记重拳。蟑螂一招不中，又使一招“铁头功”，猛向韩啸宇的头上砸来，韩啸宇躲闪不及，表情有些痛苦，双眼紧闭，感觉像是被坚硬的石头重重砸了一下，疼得要命。他捂着头，退到一边，伸手在头皮上摸了摸，没有血渍，头皮还没破。

　　他抬起头来，见蟑螂正在得意地怪笑，心里的那团火越烧越旺，冲过去和蟑螂抱打成一团。两人又是用脚踹，又是用拳头擂的，都想占居上风，都不想给对方可乘之机，那蟑螂嘴里还骂个不停。

　　周围看热闹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这两人谁呀，胆子也太大了吧！”有人惊奇地说道。

　　“牛B，真爷们，这才是真的猛士！”有人用嘲讽的口气说道。

　　蟑螂和韩啸宇依然抱打成一团，谁也不愿先放手，直到两名校警拿着警棍跑过来，命令二人放手，二人才放开。这蟑螂自认不是这里的学生，不怎么把校警放在眼里，放手后又踢了韩啸宇一脚。二人被带到警务室问话。

　　蟑螂还是那副神气的样子，自认这里没人能把他怎么样，对校警的问话，他是爱答不答，嘴里叼根烟，点上火，吸起来，样子十分嚣张。

　　“兄弟，请注意一下你的态度，这件事情，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调查。”一名校警走过去拔掉了蟑螂口中的烟。

　　蟑螂又从兜里掏出一支烟，衔在嘴里，正要点火，只听那校警态度很严肃地说道：“你还想不想走？如果你觉得呆在这里比较舒服，那你就一直呆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肯说了，就什么时候放你走！”

　　“嘿，”蟑螂从嘴里拔了烟，身子往椅子上一靠，“你以为凭你们这地方就能困住我，我蟑螂天不怕地不怕的，还会怕你们？我要是想走，谅你们也拦不住我！”

　　校警听了这话，自然十分气恼，起身欲离开。蟑螂又开口说道：“你要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最好放聪明点。”校警摔门而去。

　　不一会，过来一位年长的校警，说话可不像刚才那位那么客气，一进门就命令蟑螂规矩点，老实点，不然依法严办。

　　“法？什么是法？在这一块，我就是法。像他们这种小P孩，”蟑螂伸手指了指韩啸宇，“你吓唬吓唬还可以，我可告诉你，这一招对我没用，我一不是这里的人，你们管不着，二呢，我这个人见惯了大风浪，大场面，你觉得我还会害怕吗？”

　　蟑螂把热辣的目光投向年长的校警，彰显自己强硬的气派。

　　对于这件事情，年长的校警已然有所了解，他呵呵笑了几声，脸色逐渐沉了下来。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后，开口说道：“看来你是拒绝配合了，我们只好把你交给派出所了。”

　　蟑螂被派出所的人带走后，韩啸宇将事情交待清楚后，马上被辅导员叫过去问话。这辅导员是个火人，见面就请他吃火锅。韩啸宇红着脸，半句话也不敢说。辅导员说这事即便是别人优先动手，有错在先，但作为学生自己应该很清楚，出现这种问题，第一时间该怎么做。打架斗殴性质恶劣，学校是坚决不允许的。因此这件事情必须严肃处理，这也是学院领导的意见。韩啸宇听到“严肃处理”四字，心里突然一凉，觉察到了后果的严重性，赶紧向辅导员点头认错，望能宽大处理。

　　辅导员说这件事情具体怎么处理，上面还没定下来，但处罚绝对不会轻的，希望以后多加注意。

　　韩啸宇出了办公室，就接到了吴天昊的电话。吴天昊显然是听说了打架斗殴的事，急切地问他现在在哪里。他支吾了两声，到了宿舍后，便将实情一一说了出来。

　　吴天昊神色凝重地说道：“这件事情固然是蟑螂不对在先，但你这样私下处理，现在闯出这么大祸来，不仅没有帮李佳讨回公道，反而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太冲动了，你！”

　　“我当时哪想那么多啊，”韩啸宇言语之间有些后悔，“不见到他倒好，一见到他，一股无名之火就开始熊熊燃起，我当时真想把他打趴在地上，狠狠地踹他几脚，看他小子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郭永昌耷拉着脑袋在认真地听，点头认同道：“这些社会小流氓，都以为学生就好欺负。”

　　“那是当然，人家可是在道上混的，敢拿命出来玩，是你，你敢吗？”吴天昊微微一笑，话锋一转，“当然咯，肯定也有人敢，但是不值得。冲动是魔鬼，凡事都得仔细想想，头脑发热会出大事的，就好像我和邵坤一样，这个结到现在都还没有解开。这也是我一直感到比较纠结的地方。这些人，说老实话，我们并不是怕他，打不过他，主要是他会接二连三地给你找麻烦，让你不得安宁，心烦透顶！”

　　“他蟑螂如果敢这样做，我就敢和他玩，谁怕谁，我操！”韩啸宇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样子。

　　吴天昊皱皱眉道：“你觉得这样做好吗？你玩得起吗？退学不读了，你就可以和他玩，咱们这些人辛辛苦苦的读书是为了啥，还不是为了奔个好的前途，好的未来，真要像他们一样逞英雄，那我们的未来就没了，这样做肯定不值得！凡事还是多想一想的好，不要着了别人的道。”

　　吴天昊的观点，韩啸宇也认同。道理，他不是不明白，只因遇事头脑不够冷静，性子一急，就全然不记得了，等到心平气和的时候，再来回想，不免颇为自责。这件事情，他觉得确实处理得不够妥当，不但没有帮李佳讨回公道，反而让自己栽了个大跟斗，真是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