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 我常对着绿格子 想起你

想起家乡的石头 想起家乡的麦子

想起风调雨顺

 

有时候 一只淡蓝的鸟侧身而过

在我心中画了一条波浪

 多希望  做它的一瓣羽毛 一只灰色的喙

只要能飞出哗哗的白桦林  飞入茶色的篱笆

 

现在 如火如荼的五月已经来了

前年的石榴应该开花了吧

枝桠低迂 斜斜地伸向银河那脉浅浅的流水

可是 我还听不到

表声滴答 星子窃语

 

乡村的佛珠  祷告  牛羊咻咻 默默的唏嘘

 或许 是我太暴躁了

我不该失落地睁大眼睛

拨开一滩水  透过一层月 找你

 

那就极轻极轻地闭上眼睛吧

认真去想香雾缭绕的佛庙

去想金色挥舞着镰刀

去想池边的大垂柳  沉浮的蛙叫

认真去想猎猎的北方

晒干的雪

梁上的燕子  每年一季  扑翅呢喃

 

现在  我又回到了这里

不再  替这个虚妄的年代写虚妄的歌

我只是山间的一缕清风 一片云 一颗草 一口枯井

不会生长 

不会腐烂

你走远的时候

细细数量你的脚印

你走近的时候

静静聆听你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