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平地惊雷

 

    “窄窄春衫衬柳腰，两山飞翠不须描。虽然未是文君媚，也带春庄别样娇。”转眼已是春暖花开时节，韩啸宇走在校园里，不经意间吟出这首诗来。

    现在已是大二的下学期，校园里绿树成荫，人头攒动，甚是热闹。过去种种就像云烟一般散了去，抬头望天，天边开始出现火红的朝霞，一轮红日正要升起。他看看天，又看看云，竟然看出了神。

    “喂，看什么呢，要迟到了！”吴天昊背着书包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哦，没什么，我是看天上会不会掉下馅饼。”

    “得了吧，臭兄，我看不是馅饼，是林妹妹。”吴天昊揶揄道。

    韩啸宇哈哈大笑：“就是啊，你说我得咋做，这老天才会送我个林妹妹。”

    “你不都有了一个林妹妹吗？还要几个啊，你小子胃口越来越大了。”吴天昊又看了看表，只有5分钟了，得赶紧冲到教室。

    吴天昊说的这个林妹妹是林菲，韩啸宇的前女友，但可惜的是，在韩啸宇的心中，她始终只是个替代品。而两人的关系也早在去年的冬天被大雪冰封。

    韩啸宇不太愿意提及她，说道：“她也算是个林妹妹？我看是个王熙凤。”

    教室在教一楼的二楼，离浩然广场尚有些距离，二人迈开步子拼命地跑，还是没能在上课铃声落下之前赶到。教室的大门已经紧闭，侧耳能听到老师讲课的声音。这该如何是好呢？推门而入，大众的眼光就会像机枪一样扫过来，这老师没准还会横眉瞪眼说几句难听的话，整得自己颜面尽失，但如果不进去，这开学的头一节课就打上旷课的名号，日后就成了老师关注的“焦点人物”，三天两头被访谈也不是件好事。韩啸宇还在琢磨着，吴天昊已推开门走了进去。

    韩啸宇没有跟着进去，站在门边。只听里面传来责问声：“为什么来这么晚，叫什么名字？进来为什么不关门？”

    韩啸宇一听这老师不和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问话，让人难堪，转身就开溜了。出了教一楼，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去哪，楼前方小道上的花草不错，那里还有石凳可以坐下来休息，他径直走过去坐了片刻，极目远眺，又看见了怡悦亭，亭子被绿树环抱，哗啦啦的水声不时传来，不急不缓，听起来特别舒服。

    这时电话响了，是郭永昌打来的。

    一大早起来没见他和李子程的人影，韩啸宇还以为他去上自习了，没想到他说早上没课，又去网吧蹲点了。

    “豆腐脑，不是吧，你丫不是说要回归正道的吗？咋又杀到网吧去了，你死性不改啊你！”韩啸宇有点想训斥他了。

    郭永昌呵呵一笑说：“逗你的，我在图书馆呢，咋样？是不是有点回归正道的意思，说实在的，臭兄，这个劳逸结合有时候还是很有必要的，要不然憋得慌，你现在没有家属缠身，跟我又是一个流派了，你说咱们是不是该偶尔小聚一下？”

    “靠，我就知道你这豆腐不是块好豆腐。”

    “只要不是臭豆腐就行！”电话那头是郭永昌得意的笑。

    “得了吧，说你是臭豆腐还往你脸上贴金了，别不知好歹。”

    “我这还不是不想和你臭味相投嘛。”郭永昌又是一阵大笑。

    韩啸宇佯装要挂电话，郭永昌在电话里头直嚷嚷：“别挂，别挂，刚才说的事，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再说吧，我有课，这事改天再说，就这样，挂了。”

    上学期末的情形又开始出现在韩啸宇的脑海里，一想到郭永昌当初所说的那些心得体会，他就止不住地笑了起来。记得一个星期前，郭永昌还说过要和网吧作个吻别，那一次看来不是吻别，而是初吻。豆腐脑真是死性不改啊，李子程说的很对，“豆腐脑总是在考试过后，说句人话，等到开学了就变了卦”，这话一点都不假。他越想越觉得好笑。

    太阳光斜射过来，有些刺眼，他起身沿着小道走去，走了一段路，仿佛听到哪里有人在吵架。四处张望，发现教五楼的墙角边有一男一女在对峙，男的凶神恶煞，女的神情沮丧。只见这男的用手指戳在女人的鼻梁上，女人的泪水在一颗颗地滑落。韩啸宇想起了李佳曾经被陈洋欺负的情景，不禁起了怜悯之心，是男人就不要对女人动手，这男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愤然向前走去，喝住了那男人。

    男人皱着眉头斥道：“你他妈谁呀？我告诉你，最好少管闲事，滚一边去！”

    这一声呵斥，着实把他吓了一跳。男人一身休闲打扮，黑色的夹克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衬衫，留着燕尾头，两鬓的头发接近下颚，年纪约莫二十多岁。

    见对方年龄与自己相仿，韩啸宇就不怕了，吸了口气，缓了缓神，笑着说道：“同学，不好意思，我是不会管闲事的，男人欺负女人应该算是丑事，不是闲事，所以我得管管。”

    男人整了整衣领，歪着脑袋，以一种盛气凌人的姿态说道：“怎么着？想英雄救美强出头啊，告诉你，你还嫩了点，你也不打听打听，站在你面前的是谁，小子蛮有种的，闲着没事想给自己找麻烦是不是？你是活腻了吧！”

    这人年纪虽然不大，但所说的话再加上那一股狠劲，实在让人有几分畏惧，看来又是一个地痞流氓。地痞流氓又怎么样呢？哥们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哥们是经过风吹雨打的人，这种事情也不是头一回遇到。韩啸宇曾经见识过陈洋的手段，邵坤的凶狠，心想这些人再厉害最后还不是轻而易举的“除掉”，眼下就不怎么将他当回事儿。

    “呵呵，你说活腻了吧，好像也有点，我这一天到晚怪无聊的，无所事事，找点麻烦给生活增加一点情趣，看来也是个不错的主意，这样的生活应该也算得上刺激吧！”

    男人还是歪着头，一只手放进兜里，一只手在韩啸宇面前指指点点：“你他妈说什么你？行啊，小子你有种！”他看了一眼四周，继续说道，“这里是学校，是的，在这里我确实不敢把你怎么样，出去了，你就没这么幸运了，你连站着和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我要你跪地求饶，要你缺胳膊断腿都只是一句话的问题，你信不信？”

    “哼，资格？和你说话我还用站着吗？哥们，你吓唬我是没有用的，真有本事你就到外面去闯，而不是在这里夸夸其谈，说自己多么强悍，就算说得天花乱坠又有什么用呢，我想真正有本事的人也不会在这里欺负一个弱小的女生。”说到最后，韩啸宇真想将脑子里那一连串的嘲讽词语尽数使用上来。

    “你……，好，爱管闲事，是吧，行，你，我算是记住了，走着瞧！”男人恶狠狠地甩下一句话。

    “我改天再来找你！”男人冲女人吼道。

    男人走后，女人还在墙边抽泣。韩啸宇朝男人的背影“呸”了一声，转身过来安慰女人，女人只是流泪，并不吭声。她手中紧紧握着手机，手机上有一个可爱的吊坠，是一只憨厚的小熊。

    她不出声，韩啸宇以为她被男人吓傻了，他拍着胸脯，上前劝解道：“不用怕，这种人我见得多了，欺软怕硬，就怕拼命，你越是软和，他就越是强硬，你若强硬了，他就软和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就是这么个道理。你别怕，啊。”

    她听了这话，反而紧紧闭了闭眼，然后一声不吭地跑走了。韩啸宇立在原地，想了好久，他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是做了件好事，不至于被人冷冷地晾在一边，讨个没趣。看来自己真的是多管闲事，没事找事。他将自己嘲笑一番，悻悻而去。

    韩啸宇是在第一节课下了之后进的教室，本来心情不好，看见教室的黑板上竟然署了他了大名，而且还孤零零的，无人陪伴，火气上涌，背了书包掉头就走。吴天昊不明所以，叫了他几声，他也不回应。

    出了教室，韩啸宇就给郭永昌打电话，相邀到网吧一聚。郭永昌这下高兴透顶了，在电话里头直喊：喜极而泣！

    关于场子的问题，二人讨论了半天，最后的结论是喜新厌旧。郭永昌说“天下”网吧已经吻别过，“时代”也曾多次拜访，就像臊子面吃多了，就不好吃了，得换个品种，吃点油泼面，况且那里也有一些过去的影子，一旦睹物思人，想起从前，搞不好会网瘾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眼下的这家网吧并不在马路边上，离学校有些距离。二人沿着咸宁西路一直往前走，走了约2里路程，向左拐往里走，走到尽头，是一家话吧。韩啸宇愣了愣，郭永昌嘿嘿一笑，将他拉了进去。话吧里有一道门，将门打开，里头是一间简单的卧室，卧室里边另有一道小门，打开来是一列列排列有序的电脑，顾客们玩得正酣。

    二人找了靠墙角的位置坐了下来，郭永昌忙着开机，韩啸宇好奇地问他千辛万苦跑这么个破地方来是为啥，这里的装备也不见有多么精良，还藏头露尾的，见不得人，这是何苦。郭永昌真是惜时如金，盯着显示器催韩啸宇赶紧开机，别的只字不提。

    “丫的，你又给我玩深沉是不？”韩啸宇不紧不慢的开了主机。

    “没时间和你玩深沉，只想把你玩深刻，刀剑无眼，你得当心！”

    “我靠，你就装吧，装多了小心撑着噎着。我说你豆腐脑的身体里除了那两样东西之外，还能不能装点别的？”

    这下郭永昌总算回头了，抛出一个简短的疑问句：“哪两样东西？”

    “豆腐和B，数你装的最多。”韩啸宇说的时候严肃，说完就大笑不止。

    “你才装B呢，”郭永昌见界面已经登录，便开始在游戏的沃土里默默地耕耘。

    时间总是在你不留意的时候匆匆滑过，整个上午就这样在网游中度过了。邻座的两名网友不知为了何事突然干起架来，挥拳，踢腿，砸键盘，场面闹得甚是火爆，网管见状，赶紧过来制止。两人不听劝阻，继续暴打成一团，劝架的网管反被擂中一拳。这二人若是赤手空拳进行肉搏也就罢了，可偏偏喜欢借物抒情，把这网吧里的键盘、鼠标，还有座椅摔得不成样子。说不定马上就要摔主机，砸显示器了，这还得了，居然砸我的场子，网管火速打起电话，请求援兵。

    很快，一伙人拿着棒子推门而入，为首的黑面仔年纪稍大，二十五六岁，发型很潮，前绿后黄，脑后还梳了个小辫。他面颊的颧骨特别突出，好似营养不良。只见他拿起棒子在桌面上狠狠地砸了一下，众人一阵惊吓，慌忙住手。

    “干什么，干什么呢？你俩想砸我的场子啊，你他妈知不知道这地方是我罩的！”黑面仔怒目圆睁，两颗眸子显得闪闪发亮。

    一小弟接口道：“这是我们衰哥，你们知道吗？”

    话音一落，众人张口大笑。黑面仔瞪了这小弟一眼，想要发作，终于还是忍了下来。旁边一五短身材的小弟，纠正道：“这是我们帅哥，元帅的帅，你们明白了吗？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阿强，谁要是再笑，你就把他舌头割了！”黑面仔扫了众人一眼，发了一句狠话。

    五短身材的小弟连声允诺。

    屋子里瞬间静了下来，空气里开始弥漫着一股杀气，在逼退空间里的氧气，让人渐渐感到窒息。韩啸宇也暗地里有些佩服这黑面仔的气势。

    阿强拉了一把椅子过来请黑面仔入座，黑面仔满意地“嗯”了一声，然后半躺在椅子上，跷起二郎腿，把声音放得很低，问道：“说，谁叫你们过来砸场子的？”

    两位战将见到这阵势有些害怕，手在不停地抖，又怕出丑于人前，忙将手放于身后，背了起来。

    “没……没人……叫我们……砸……砸场子！”一人结巴着说。

    “没人？是吗？”帅哥低着脑袋，摇着手指头，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阿强看了帅哥一眼，冲着他们吼道：“没人？没人你们还敢在这里闹事，你俩的胆子也太大了吧，你们知不知道，这里是我们帅哥的地盘，从来没人敢在这里生事，你们两个混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两位战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向帅哥赔不是。

    “帅哥，这事会不会是……。”阿强在帅哥耳朵跟前小声提示，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挥手打住。

    帅哥双手在椅臂上一撑，坐正了身子，两眼直视着两位战将，非常严肃地说道：“两位战将，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得老老实实地回答我这个问题，否则别怪我出手太狠。你们给我听好了……”

    帅哥话说到一半，就立即变脸不高兴了，他听到有人在他说话的时候打岔，身子重新靠回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右手按住嘴巴不语。阿强立即会意，问众人刚才是谁在言语，众人低头不应。适才那当口，他仿佛看到对面那壮士轻轻动过嘴巴，眼光立时向他逼视过去。这壮士不是别人，正是韩啸宇。韩啸宇当然不敢抬头迎接他的目光，他只是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瞟身旁的郭永昌。他看到郭永昌也正用余光向他释放求助的信号。怎么摆脱这个是非之地，成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阿强指着韩啸宇问话了：“刚才说话的是不是你？”

    韩啸宇脑海里波涛翻滚，誓要翻出个脱身的法门。

    阿强见他低着头不回应，“哼”了一声，指着他转而问郭永昌：“刚才说话的是不是他？”

    郭永昌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低着头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斜眼见韩啸宇没什么反应，心里越发着急。

    这些小动作被阿强看在了眼里，他转而又问另外的一个人，此人胆小怕事，一听有人问他，像进了冰窖一样浑身直打哆嗦。阿强心里一阵欢喜，他要找的就是像这样的老实人。老实人不说假话，果真将韩啸宇抖了出来。

    “还战将呢，我看是战俘！”这是韩啸宇的原话。

    “你，过来！”帅哥右手朝韩啸宇一指，然后一勾。

    阿强大吼一声：“我们帅哥叫你呢，你听到没有？”

    韩啸宇心里极其厌恶阿强这狗腿子的形象，暗道：“狗东西，察言观色，唯唯诺诺，将来一定不得好死。”被这些人大声呵斥，随意使唤，他心里的火苗又冒起来了。他把头扭到一边，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帅哥依旧靠在椅子上，不挪身子，冷冷一笑，没好气地说道：“看你的样子，好像还挺斯文的，你应该还是个读书人吧。”

    “是又怎么样？”韩啸宇这话一出口，郭永昌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小子，别那么拽，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阿强冲到韩啸宇跟前，抓起他的衣服就要动手。

    那个将“帅哥”念成“衰哥”的小弟在帅哥耳根耳语道：“大哥，有兄弟反映，曾经见过这个人，他好像叫韩啸宇。”

    “住手，”帅哥白了阿强一眼，语气中略含教训，“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你全忘了？要以德服人，不要动不动就开打。”

    “是，帅哥！”阿强被训斥了一顿，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瞪了那耳语的兄弟一眼。他本想强出头，没想到卖力不讨好，只得愤然撒手。韩啸宇反而揪着他不放，他头一昂，眼珠子一瞪，那阵势好似又要开仗了。

    “阿强！”帅哥这一声喊叫，韩啸宇听了也有些震慑，他立即松了手，阿强抹了抹胸口的衣服，哼了一声，退到帅哥身后。

    帅哥站起身，跺了跺脚，吩咐道：“韩啸宇，你随我来，其它的事，阿强你来摆平，至于最后怎么处置，你看着办就是了。但要注意，不能影响这里的生意。”

    郭永昌想要跟着过去，被阿强一把拦下。阿强将众人都轰回原位，把那两位干架的兄弟叫到了洗手间，门口留小弟专门把守，任何人都不准进去。

    郭永昌趁这时机跑出了网吧，门口一个人影都没有，他像无头苍蝇一样的四处乱串，找来找去，还是没能见到韩啸宇的踪影。这该咋办？不会出事吧！不出事才怪，这帅哥本身就不是什么正经人，韩三臭现在落到他的手里，必定凶多吉少，况且刚才他还顶撞了他，这下真的麻烦了，大事不妙啊！郭永昌走来走去，想不出办法来，只好先通知吴天昊再说。

    吴天昊接到电话就愣了，以为郭永昌在开玩笑，尤其是听说他俩是因为去了网吧而出现此等事情，他就更不信了。这也难怪，郭永昌的信誓旦旦，挥别感言他都听进去了，他真的以为网吧会在他的生活里黯然无色，却不知在他心中始终都亮着一盏灯，灯光照耀下的网吧是那样的光彩夺目，令人神往。郭永昌反复说明了事情的经过，吴天昊才确信无疑。

    没有一丝风，天气有些闷热，西方的云在慢慢发生变化，由少变多，由高变低，由薄变厚，接下来会是个阴雨天气。

    吴天昊喘着大气，一直跑到了那个地方。郭永昌正在门口等候，见到他即刻迎了上来，不停的问怎么办，要不要报警。吴天昊认为事情没弄清楚，对方是否有恶意，也不清楚，暂还是不报警的好，韩啸宇一个学生，按理也不会与他们有深仇大恨。二人进网吧里头看了看，将那网管招了过来，网管说这场子一直是帅哥他们罩的，上面好像还有个大哥叫良哥，但从来没见过，帅哥也是有事情才会过来处理，其它时间不太清楚他们的去向。

    吴天昊知道问不出结果，转身要走，与正从洗手间里出来的阿强撞了个满怀。后面的小弟开口就是几句狠话，被阿强挥手止住。阿强看了吴天昊一眼，整了整衣服，耸耸肩，得意洋洋的走了。

    郭永昌小声告诉吴天昊，韩啸宇的行踪跟这伙人有关。吴天昊知道这伙人不好惹，为了兄弟，还是大着胆子冲到前面将他们拦住：“你们把韩啸宇带到哪里去了？”

    “韩啸宇？谁是韩啸宇？我认识吗？”阿强指着自己，乐呵呵地笑。笑了好一阵，他才佯装记了起来，把脑袋一拍，说道，“你说的是刚才的那个小子吗？好像被我扔到厕所里了，现在还在那里吃大便，吃得正爽呢！”说毕，哈哈大笑。

    吴天昊一听兄弟被人这般羞辱，岂有此理，抡起拳头就要冲上来。郭永昌将他拉住，使劲将他提起的拳头按了下去。二人立刻往洗手间那边去了。阿强诡秘的笑了一下，对后面的小弟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