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真相大白
到了晚上，天气真是奇冷无比，刺骨的寒风吹到脸上，令人直打哆嗦。昏暗的灯光下，能看到口中吐出的白气。吴天昊刚走出宿舍楼，就立马缩了回去，等到再次出来的时候，身上多了件厚厚的棉袄。
吴天昊一路朝着怡悦亭走去，在离亭子不远处的大树边停了下来，仔细地观察着亭子门口的动静。
怡悦亭的四周明显比以往冷清了许多。亭子门口，过往的行人还是有的，只是无人在此驻足。吴天昊知道，这是天冷的缘故。
等了良久，该来的人依旧没有出现，天气冷得厉害，吴天昊片刻都不想多呆，转身正要离去，突然眼前冒出了一个白影。吴天昊仔细地看了看，觉得那人的轮廓有几分熟悉，再一细看，发觉那人竟是本班的季小雪。吴天昊顿时大惊失色，仓皇而逃。
韩啸宇今晚没去自习，因为林菲打电话来说晚上有事，所以自习也就取消了。韩啸宇独自呆在宿舍也很无聊，正要收拾东西去上会自习，吴天昊就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韩啸宇忙问吴天昊到底咋了，怎么成了逃兵。吴天昊说遭逢兵变，苦不堪言。韩啸宇仍然不解，要吴天昊从实招来。吴天昊喘着气说他妈的两个季小雪是同一个人。韩啸宇说咋可能，两个商标都不同，一个是机械，一个是包装，咋可能是二合一。吴天昊说就是二合一，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刚才搞过科学调查。韩啸宇仍是不懂，要吴天昊讲讲细节。
吴天昊喝了口水，便把冰雪约他到怡悦亭门口见面的事以及刚才见到本班季小雪的事，向韩啸宇说了一遍。
韩啸宇不相信冰雪就是本班的季小雪，说上次核对QQ号，不是已经确定了么。吴天昊说，事不目见耳闻，而臆断其有无，可乎？韩啸宇说，不可。吴天昊说，那不就得了，现在已经目见耳闻了。韩啸宇仍说没道理，不可能，季小雪那娃长得那么诚实，不可能会说假话。吴天昊说若不是去了现场，自己也不会相信。
韩啸宇就笑了，说这么一来，岂不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吴天昊说，日，得想想办法，如何全身而退。韩啸宇说都泥足深陷了，还退啥，退一步天昏地暗，还是上前线得了。吴天昊说，是不是兄弟？韩啸宇说是。吴天昊说，兄弟有难，是不是该为兄弟两肋插刀？韩啸宇说，不是，为了女人，我还要插兄弟两刀。吴天昊说，好毒。韩啸宇说，无毒不丈夫。吴天昊说，欧阳锋总算衣钵得传，后继有人了。
开了会玩笑，话题又回到季小雪这件事上。吴天昊真不知该咋办才好，妈的捉鸡不成反蚀把米，打鱼打到班上来了，真是倒大霉了，这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
韩啸宇觉得这事颇有蹊跷。季小雪的为人，韩啸宇很清楚，她是不可能撒谎骗人的。况且那天和吴天昊也核对过她的QQ号，根本就不一样，咋可能会是同一个人？而且吴天昊也说过，冰雪是学包装的。网络聊天这种事，虽然没有多少可信度，但一个不大关乎身家档案的专业牌号，应该不会有造假的必要。因此，韩啸宇敢肯定，两者绝不是二合一，不过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也不便明说。
吴天昊愁眉苦脸，烦恼缠身，打心底里开始后悔起来，后悔不该相信什么网聊，要不然也不会生出这么多麻烦事来。想起那天网吧里的情形，吴天昊才知道自己又错过了一次绝佳的机会。当时她的周围没有别的人，也就是说，没有护卫舰，自己多好利用良机，和她狂侃，两下子将她侃晕，可结果呢，冒充网管，没问候人，只问候了一下电脑。
吴天昊觉得自己是个傻逼，傻逼中的傻逼。有句话说得好，莫道水中鱼，不解秋风意。吴天昊只能拿这句话形容自己。
没过多久，李子程急匆匆地跑了回来，说有要事要告诉天昊。吴天昊问啥事。李子程使劲地喘了口气，说刚才从怡悦亭门口经过的时候，见到季小雪了。
李子程这么一说，吴天昊更加肯定，刚才所见非虚，问韩啸宇这下子总该相信了吧。
韩啸宇尚未说话，李子程就接口道，不对，两个季小雪都见到了。吴天昊和韩啸宇顿时大吃一惊，问李子程到底是咋回事，能否说明白点。
李子程说，刚才经过怡悦亭门口的时候，率先见到的是本班的季小雪。我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心想你吴天昊这下真玩火了，把诱饵撒到班上了，可问了问季小雪之后，才明白，她不是在等天昊你，而是在等她的什么同学，说是借了个硬盘，正要给同学雪中送炭。
韩啸宇记了起来，说硬盘是季小雪下午找他借的。
吴天昊言语急切，问李子程是咋发现另一个季小雪的。
李子程说猜的。吴天昊很不耐烦了，问他到底是咋猜的，猜也得说出个理由啊。
李子程说这么冷的天气，没事的话，肯定不会有人愿去怡悦亭，所以周围有几个人，一看便知。这事说起来也真巧，算本班的季小雪在内，刚好两个人。另外的那个人，灯光较暗，所以相貌看得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海拔有点低。
李子程这么一说，吴天昊便清楚了，一共才两个人，不是本班的季小雪，那一定就是她了，想不到还真有两个叫季小雪的，妈的，这家长也太不会取名了，取个这么普通的名字，真他妈会误导观众。
韩啸宇问吴天昊眼下该咋办，还要不要出去会晤一下。吴天昊知道韩啸宇的意思，摇手说，会晤取消，免得再惹麻烦。李子程说那女孩还在凛冽的寒风中苦苦等候。吴天昊是铁了心不再理会，说等不到人，她自然会撤军。
这话刚一出口，冰雪的电话就打来了，吴天昊仍然不敢去接。韩啸宇倒是不怕，要吴天昊把电话给他。吴天昊说既然是场误会，就不该再理会，免得再生出什么乱子。韩啸宇说既是误会，就更该向她说明清楚，避免火灾。
吴天昊把电话给了韩啸宇。韩啸宇接了电话，话还没出口，对方就是一阵痛骂，骂什么“骗子”，“王八蛋”，“混蛋”之类很难听的话。韩啸宇觉得对方的声音有几分熟悉，却记不起是谁，问对方名字，对方显然怒气未消，又是一阵痛骂。韩啸宇受不了了，赶忙挂了电话。可立马电话又打来了，韩啸宇接了电话，并不说话，让对方尽情的发挥，巧的是，对方的态度比刚才明显好了很多，只是说“你为啥要骗我，你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之类的话。韩啸宇知道她说的是吴天昊。可吴天昊咋了，咋骗她了，不就是没有赴约吗，至于将他骂得如此不堪吗？这女的是个啥人嘛，狮吼功还蛮厉害的，和尚的绝学想不到也流传到尼姑庵了。
韩啸宇问她是谁，对方没有说，而是反过来问韩啸宇是谁，韩啸宇也不说。对方似乎很无奈，只是叫韩啸宇到怡悦亭门口去一趟。话一说完，电话就挂了。
韩啸宇说，标准的河东狮吼，可以考级了。
吴天昊也是一头雾水，我又没招她惹她，不就是没去接见她嘛，犯得着凤颜大怒，破口大骂吗？这女子不知是谁家的闺女，竟不懂半点文明礼貌。吴天昊暗自庆幸，幸亏没把这备用的季小雪投标使用。
韩啸宇问吴天昊咋办。
吴天昊早就受不了这小女子的一番辱骂，朗声说要去趟怡悦亭，找她讨个说法。韩啸宇也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想和吴天昊同去。吴天昊执意不肯，说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对方不过是一介女流，自己难道还怕她不成。韩啸宇一想也是，“小两口”的事，自己还是少管为妙，让天昊自己解决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吴天昊出了宿舍楼，径直朝怡悦亭走去，此时天色更晚了，宽阔的校道上人迹明显稀少了很多。吴天昊来到怡悦亭附近，看到不远处淡黄色的路灯下，站着几个人，便朝那边走了过去。
吴天昊渐渐走进，渐渐地已能看清对方的容貌。吴天昊又是大吃一惊。那不是林菲吗，韩三臭的女朋友？她怎么会在这里？旁边的那位，也很面熟啊，对了，这不是和高个子常在一块的矮个子女生吗？刚才鸽子王所说的低海拔女生，难道就是她？难道她就是包装牌的季小雪？不会吧！
原来林菲的高中同学正是矮个子季小雪。下午林菲和韩啸宇从东大街回来，刚一下车，林菲就接到了一个电话，那个电话正是季小雪打来的。季小雪说约了林菲她老乡，今晚在怡悦亭门口见面，要林菲今晚陪她过去，顺便和他们一快吃个饭。林菲听说成事了，很是高兴，立马就答应了。
到了晚上，林菲就给韩啸宇打了个电话，说今晚有事，自习取消。
季小雪和林菲约好在亭子门口见面。可是季小雪等了半天也没见林菲和她老乡的人影。看看四周，根本没什么人，寂静冷清的亭子门口，算自己在内，也才两个人，季小雪有些害怕，后悔选择了这么个地方。后来来了一个人，正是李子程，季小雪以为是林菲她老乡，正要迎上去打招呼，可定睛一看，发现不是，于是又乖乖地呆在了原地。
等到林菲来的时候，亭子周围就只剩下季小雪了。林菲首先说不好意思，来晚了，接着又问季小雪是啥时候买的手机。季小雪说没多久，两个月前。林菲不再多问，只是把下午碰到老乡的事，以及老乡所说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季小雪顿时大惊失色，说不可能，根本不可能，咋会这样，我问过他，他说他学的是机械工程，这没错。
林菲就有疑问了，问季小雪有没有问过对方的姓名，来历什么的。
季小雪说姓名没问过，来历，“好友资料”里好像没写。但是那天他在验证消息里说想和我做朋友，我一看就以为……
林菲说问题就出在这里，这世上巧的事，多着呢，你连人家姓名都不问，咋能轻易下结论？咋能断定不是另有其人？
季小雪一下子无言了，是啊，林菲说的没错，我太疏忽大意了，天下大事，无奇不有，说不定这事就真撞上鬼了，一定是了，他那天说过，看见我和表哥走在校园里，而那次我根本就没有出去，在宿舍里好好呆着。对了，这就对了，一定是另有其人。
季小雪顿时恼火至极，这是他妈的谁呀，唬了老子这么久，于是拨了电话，将对方痛骂了一顿，对方受不了了，所以就挂了电话。林菲站在一旁，叫季小雪暂时别急，等问清情况再说。所以季小雪打第二道电话的时候，语气比先前明显好了很多。
吴天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可是做梦也没想到，会和她扯上关系，自己可是连做梦都想和高个子女生扯上关系，怎么反过来了，怎么会这样，怎么她会叫季小雪？怎么从没听高个子女生叫过她的名字？难道是自己没有留意？吴天昊有些后悔，要是平时多加留意，也许就不会出现今日这种糊涂事了。
林菲认得吴天昊，首先也是一阵惊讶，而后问吴天昊这是怎么回事。吴天昊说他也是糊里糊涂，不明所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矮个子女生一脸怒容，很质疑地看着吴天昊说，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谁他妈相信，我看你清楚得很，骗了老子，还撒谎，不承认，你是个骗子，混蛋。
林菲见矮个子女生情绪激动，立马站出来调和说，小雪，你先别急，先听听人家怎么解释，把事情先搞清楚了再说。季小雪憋着气，不再说话。
吴天昊被季小雪接二连三地骂了好几顿，虽说有气，但也只是强行忍着，绝不会和女生一般见识，眼下只是解释说，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天在网吧里捡了个QQ号，我以为是我一个朋友的，所以就兴高采烈地把她加为了好友，然后就开始聊啊聊，没想到后来会出现这么多事。我真不知道和我聊天的会是你。因为这事，我也是惹了一身的麻烦。
吴天昊把高个子女生说成朋友，一则是矮个子女生在这，不便明说，再则就是吴天昊怕出丑，最忌讳在女生面前谈情爱之事，所以那段偷窥未遂的往事，也就全部删除掉了。
想起那日网吧里的一幕，吴天昊顿时将自己暗骂个不停：妈的，我咋这么糊涂，谁他妈会把自己的QQ号写在纸上，一般来说，写在纸上的号码会是同学或者朋友的，怎么会是本人的呢？唉！我真是糊涂得可以！
吴天昊一向心思还算细密，他想不到自己会被一时的兴奋冲昏头脑。
季小雪瞪眼道，你还会有麻烦？你骗我骗得还不够惨吗？
吴天昊说，骗你？我有这个必要吗？林菲，我也认得，我有必要当着她的面说假话吗？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不怕跟你直说，我们班也有一个叫季小雪的，姓名和你一模一样，不信的话，你可以要林菲去问韩啸宇。当初我问你姓名的时候，你一直不肯说，后来当我猜出字谜，知道你叫季小雪的时候，你知道我是什么反应？我是既惊讶，又害怕，生怕会在班里头闹出什么乱子来，影响同学关系。后来多亏韩啸宇帮忙，发觉你俩不是同一个人，我这心里才有些踏实。
季小雪仍然有气说，既然知道不是同一个人，为啥不早说，还要隐瞒这么久？
吴天昊一脸无奈道，其实早在那天，你生气地告诉我，你哪都没去，是我误会了你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你并不是我的那个朋友。自那以后，我就没再打算和你联系。
季小雪怒气更胜说，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怪我死缠不放？
林菲见季小雪又来了性子，又叫了季小雪一声。
林菲终于开了口，说这事说起来也很离奇。小雪和我是高中同学，这学期开学的时候，我就答应过她，帮她介绍个男朋友，这个男朋友呢，不是别人，正是我的一个老乡。他也是你们院的，因为没有手机，所以平时和我缺少联系。上学期，他请我吃过一顿饭，托我给他找个女朋友。我一想，两方都有托付，正好可以凑成一对。老乡没手机，平时又很难碰得到他，因此要拉他和小雪吃顿饭都不容易。后来有一次，我去食堂吃饭的时候，碰见了小雪，那时小雪也没手机，她就把自己的QQ号给了我，要我交给老乡，说先在网上联系联系……
吴天昊听到这里，顿时记起一件事来，那次和韩啸宇，郭永昌，还有张成一道去网吧的时候，在食堂门口，自己分明看见了矮个子女生和一男一女站在一起，当时自己还很纳闷，高个子和她形影不离的，怎么会各走各的。当时那一男一女手拉着手，自己还道是谁，原来是林菲和她以前的男朋友。
吴天昊回过神来的时候，林菲仍在讲述事情的经过。
林菲说，今天下午，我从东大街回来，小雪就给我打了个电话，叫我到这来一趟。我以为成事了，所以心里头很是高兴，可在回宿舍的路上，我就碰到了老乡。我想，他和小雪能够约会，说明他俩还是谈得来，所以我第一句话就是祝贺他。当时他就傻傻的看着我，不知道我说的是啥意思，我就把小雪约他的事说了一遍，他就更奇怪了，说根本没这回事，小雪的QQ号，他老早就弄丢了，一直郁闷着，说后来有了手机，想和我联系，只可惜没我的号，想找我又找不到人。我以为他是在说假话骗我，他说千真万确，小雪连他的号都不知道，怎么会约他。之后，我把这事给小雪一说，小雪也是大吃一惊，觉得不可思议。
吴天昊知道了事情的来由，顿时大悟，自己捡的QQ号原来是林菲她老乡弄丢的。难怪当时季小雪就说过，她知道我的名字。只可惜季小雪当时十分固执，不肯说出我的名字，要不然，事情早就终结了。那这QQ号既然是矮个子女生季小雪的，那高个子女生怎么就没有发觉，从而将号码拿走呢？那么长的一串数字，恐怕谁也不会留意吧！吴天昊终于知道季小雪一而再，再而三地辱骂自己的原因了。
其实之前，季小雪也曾担心和自己网聊的人不是林菲的老乡。她曾到林菲的宿舍去过几次，只可惜每次都没见着林菲的人。那时候，林菲和沈浩正处热恋之中，很少呆在宿舍。季小雪没有手机，想要找她，自然就有些困难。后来，季小雪就干脆不去找林菲了，她觉得林菲和男友在一块，自己再去打扰，就有欠妥当。哪知这一疏忽，就惹来了麻烦。
吴天昊知道自己破坏了季小雪和林菲老乡的好事，连声说对不起。
季小雪终于缓和了语气，说不用说对不起，其实说到底，这事怪不得任何人，你我都是受害者，事情会这般曲折离奇，你我都想不到。
林菲也觉得不可思议，一件本来微不足道的事情，想不到竟然牵扯出一大堆的事来。事情到了这步田地，林菲自知不便多说什么，只是对季小雪说她来的时候，给老乡打过电话。
在回去的路上，吴天昊想了很多，觉得自己干了件大大的缺德事，自己不能花好月圆不说，别人一对预定好了的鸳鸯，竟也被自己给打散了。这事回过头来想想，还真是太有悬念，太富有传奇色彩了，两个季小雪，名字一模一样，太容易误导观众了，难怪自己会深受其害。“日落香残，留下孙子”。想不到这矮个子女生还是个精品，太有才了，想要认识她都不简单，还得做道面试题。除此之外，火气还挺大的，不知是谁家的公子这么有福气，能够与她结伴。吴天昊暗自庆幸林菲的老乡不是自己。
如今事情都已大白于天下，走在校道上，吴天昊当真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尽管如此，对高个子女生的那份爱恋之情，吴天昊自问依旧难以割舍。然而事实已成定局，吴天昊再也没有多少想象的空间了。
吴天昊抬起头，看到迎面有人朝这走来，是黄超。
黄超问吴天昊是不是上自习了，这么晚才回。吴天昊说，扯，两手空空，上啥自习，见黄超面色难看，问他出了啥事。
黄超怒火中烧，怒道，有人欠扁。吴天昊问谁惹了他。黄超说，就是不知道是哪个狗日的，知道的话，哥们非给他点颜色看看。吴天昊不解其意，问黄超到底是咋回事，那个狗日的到底干了些啥事。黄超问吴天昊还记不记得那次在九龙他所说的话。吴天昊点了点头，说记得清清楚楚。黄超说女朋友那事被人给搅黄了，凶手是那个狗日的。吴天昊问是咋搅黄的，是用筷子，还是用刀叉。黄超说那狗日的是隐形杀手，用的是高科技隐形手段，偷了我对象的QQ号，然后打着我的旗号招摇撞骗。
吴天昊暗叫妈呀，他说的不是我吧。想起黄超以前说的托老乡打鸳鸯谱的事，想起那次在网吧门口碰到黄超时，黄超所说的话，以及刚才在怡悦亭门口，林菲所说的一番话，吴天昊顿时醒悟，林菲的老乡一定就是黄超，而且方才林菲也说给老乡打过电话，看黄超这阵势，不正是要奔赴怡悦亭的么？
黄超说，那狗日的要是被我抓到，我一准让他见识见识啥叫地头蛇。吴天昊不敢再跟着他骂“狗日的”了，那“狗日的”是自己，刚才都一不小心骂了好几声了，只是说黄超好像不是正宗地头蛇。
黄超说，我人虽不是西安人，但我心却是西安心。吴天昊说，这么说来，我也是地头蛇了，因为我也是心向古都，心向长安，心向西安的。黄超说那就改个口，让那狗日的见识见识啥叫半条地头蛇。吴天昊见黄超一脸愤怒，就说能不能慈悲为怀，化干戈为玉帛。黄超说，心中无佛，不懂慈悲，若是能化干戈为钞票，有精神损失费，这事倒还可以考虑。
吴天昊无话可说了，赶忙和黄超告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