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打出手

 

一年的大一生活就这般结束了。走进新学期，除了郭永昌之外，其他人都没有什么改变。李子程一如既往地热衷于学习，韩啸宇整天就是玩，时不时会和李佳到外面逛逛。吴天昊仍像上学期那样呆在宿舍无聊度日。而郭永昌之所以变了模样，乃是因为东北兵要洗心革面，重头做人了。大一一年，张成就拿了两张黄牌。按学校规定，拿三张牌就得走人。郭永昌知道张成再不敢铤而走险了。这个结果，郭永昌早在上学期末就已经料到。

张成不上网了，郭永昌就没了合作伙伴。这对缺少独立意识的郭永昌来说，无疑是个“致命”的打击。当初韩啸宇舍义取情，害得他呆在宿舍里空虚了好一阵子。后来得逢良机，与张成一见如故，郭永昌才得以重操旧业。眼下知己又要退出魔兽世界的舞台，郭永昌看在眼里，实在不忍，因此常到110宿舍去游说，希望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让张成回心转意，可每一次都被他婉言谢绝。郭永昌没法了，再怎么着也不能骚扰人家正常生活，于是只得作罢。

吴天昊见宿舍里多了个伴，就取笑郭永昌说，黄金时间，兽王咋还没出山？

郭永昌躺在床上直叹气，说，没了黄金搭档，咋好出山？

郭永昌这话一说，吴天昊顿时明白，东北兵这学期要学函数，求收敛极限了，心道，张成还是只怕死的鸟。

郭永昌躺在床上想睡觉又睡不着，想去网吧，没伴又不愿去，想来想去，很是无奈。

吴天昊见状，又嘲笑道，那还得了，伯牙与子期岂不是要断交了，这么说，要改写历史了。

郭永昌倒是毫不在意，陪笑着说，就是，乔峰都对段誉说过，兄弟之情，贵乎知心，张成这娃压根就不知道我的苦楚。

这也怪不得他，两张黄牌了，再拿一张就得红牌下场了，说不定人家也是在爱与痛的边缘苦苦挣扎。吴天昊觉得张成还不至无可救药。

接下来的几天，郭永昌再没去110找过张成，呆在宿舍里无事可做，也就只好学学吴天昊到图书馆借几本闲书来消遣消遣。

此刻，郭永昌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中学时代，中学时代，郭永昌很喜欢看闲书，尤其是武侠小说。那时候为了看闲书，晚上熄了灯，都要点着蜡烛在厕所里磨蹭到深夜。结果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常打瞌睡，被老师逮了好几回。想起老师问自己原因的时候，自己所说的话，郭永昌就觉得那时的自己挺傻乎乎的。当时郭永昌给老师的原因是，晚上睡不着觉，吃了点安谧药，因为药效还没过，所以老打瞌睡。结果引得班里人哄堂大笑。

如今时过境迁，再次拿起闲书，郭永昌却怎么也找不回以往的那种感觉，无奈之下，只好强迫自己休眠。

吴天昊书看完了，又要去图书馆，叫郭永昌同去，郭永昌哪里还肯去。吴天昊知道他心里只有游戏，也就不再勉强。

下楼的时候，吴天昊碰见了黄超，见黄超一脸兴奋，就问黄超，笑得像西门庆似的，这是要去哪？

黄超大笑说去吃饭。

不是吧！吃饭还用得着这么兴奋？

黄超笑了两下，说民以食为天，鄙人终于找到粮食了。

吴天昊明白了，黄超这只老鼠找到大米了，问黄超这粮食是哪里出产的。

黄超笑呵呵地说了一句陕西话，说产自本土，和额是老乡！

吴天昊顿时记起上次在九龙黄超说过的话，祝贺黄超终于得偿所愿。

黄超一脸兴奋样，说面还没见着，等见面了再让你验收。吴天昊朗声说好。

下了楼，黄超叫吴天昊一道去吃个饭，说他请客。吴天昊赶时间去借几本书，也就谢绝了黄超的好意。

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吴天昊无意间看见了高个子和矮个子，于是便跟了过去。吴天昊仍像以前一样胆怯，仍然没量上前搭话。以前高个子只身一人，吴天昊都没量去搭话，现在多了一个矮个子，他就更加没量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高个子和矮个子走进了宿舍楼。

高个子一消失，吴天昊就又觉得不舒服了。吴天昊觉得自己挺怪的，有机会的时候不懂把握，而没机会了又会暗生悔意。吴天昊都搞不懂自己为何会是这么一个人。

不想了，不想了！吴天昊转身准备打道回府，走了没多远，就看见了两个人。

 

韩啸宇早上刚上完课，李佳就打来电话，说在楼下等他。

韩啸宇一口气跑到楼下，气喘吁吁的。李佳见他还一脸兴奋样，说，拼命似的跑来，有什么喜事。韩啸宇说，为你拼命，怎么都高兴。李佳笑着说，真的，假的？韩啸宇说，一片丹心照日月。李佳说，今天是阴天。韩啸宇说，天气阴晴多变，难于预测，只有你才是我的日月。李佳笑着说，油嘴滑舌。韩啸宇说，只要能让你开心，油嘴滑舌的罪名我愿意背上。李佳只是笑。

和韩啸宇在一起已有半年多了，韩啸宇的为人，李佳也有所了解了。李佳喜欢韩啸宇能说会道，打造喜趣，却又有些恨他不顾场合，胡乱说话，简直是又爱又恨，但总体来说，喜欢多于暗恨。韩啸宇是个说笑高手，和他在一起，李佳觉得自己很快乐，觉得每一天都过得很自在，很充实。可韩啸宇的能说会道，油嘴滑舌，也给李佳带来过顾虑。李佳有时也很害怕，害怕韩啸宇有一天会离开自己。自从那次见了韩啸宇之后，夏珂就对自己说过，韩啸宇是个不可多得的善言者，却也是一个难有真心实意的人，因为善言者的心底最容易包藏虚伪。李佳回头也认真想过，想想和韩啸宇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想起他所说的话，就会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李佳有时都不愿多想，因为想多了，对自己没有半点好处。不管怎样，李佳确信自己是喜欢韩啸宇的，而且片刻都离不开他。

二人找了家饭馆，坐了下来。饭后，二人各自回了宿舍。

自上学期末到现在，已有两三个月了。在这段时间里，陈洋一直没再出现过。韩啸宇以为陈洋心生畏惧，所以不敢再来惹事。陈洋不出现了，他反倒可以省下心来，犯不着天天将李佳送来送去的。哪知李佳在回宿舍的路上又碰到了陈洋。陈洋又像上次一样挡在李佳前面，拦住了李佳的去路。

李佳见了陈洋，自然要更感害怕了，一时间害怕得差点哭了起来。陈洋又说了一大堆的话，李佳把头扭到一边，丝毫都没有听进去。李佳这一扭头，就正好看见吴天昊朝这走了过来。

刚才吴天昊看到的两个人正是李佳和陈洋。吴天昊见李佳被一个陌生男子拦住了去路，心下生疑，便朝这边走了过来。

陈洋见有人来了，便急匆匆地走了。

吴天昊见李佳脸色不好，就问李佳，那人是谁？为啥要挡你的路？

李佳哭了起来，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我不知道他为啥老缠着我。

老缠着你？吴天昊曾听韩啸宇说过李佳被人骚扰的事，眼下听李佳这么一说，顿时就明白了，问李佳，刚才那人是不是陈洋？

李佳点了点头。

吴天昊将李佳安慰了一番，这才走开。

回到宿舍，吴天昊就将事情告诉了韩啸宇。郭永昌也很惊异，说陈洋这家伙还真无赖，居然还敢来。

韩啸宇顿时火冒三丈，骂道，狗日的，竟然还敢来，不扁他一顿，我看他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说着，就问吴天昊，陈洋往哪去了？

吴天昊摇了摇头，说，不清楚，我刚走过去，他就闪了。

韩啸宇记得上次陈洋是往南门方向去的，于是急匆匆地下了楼，朝着南门奔去。吴天昊怕韩啸宇气急之下会胡来，于是跟了过去。

韩啸宇跑到南门，四下里看了看，却没发现陈洋的影子。吴天昊劝他还是回去吧，说人早走了，你是找不到他的。韩啸宇有气无处使，只好听吴天昊的话，回了宿舍。

韩啸宇这次是下了狠心要教训陈洋，心想要是再不给他点厉害，他狗日的真的会得寸进尺，变本加厉，但这家伙出没不定，要凭一己之力将他逮住，显然还是挺困难的，便要吴天昊和郭永昌给他帮帮忙，平时留意留意陈洋。郭永昌说不认识陈洋，想帮忙也帮不上。吴天昊记起周炎曾经说过，邵坤给过他一张陈洋的照片，于是就找周炎将照片要了过来。

接下来的几天，陈洋又不出现了。韩啸宇逮不到他，越发显得急了，在心里不知把陈洋骂了多少遍，骂他没种，只知道玩突然袭击，没一点男子气。可再怎么骂，陈洋也听不见。韩啸宇无奈了，只能干着急。

郭永昌见韩啸宇这两天老呆在宿舍郁闷，就提议去网吧里坐坐。韩啸宇心情不好，说坐个屁，要坐你自己坐去。

郭永昌理解韩啸宇此刻的心情，于是不再多说，只身去了网吧。

这些天，郭永昌一直在宿舍憋着，可憋来憋去，他也总算憋不住了。呆在宿舍太无聊了，除了睡觉，没有半点事可做，更郁闷的是，想睡觉也睡不着。郭永昌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去网吧里坐坐，吸收一点那里的“新鲜”空气。

在楼下，郭永昌碰到了李子程，顿时就奇了，问李子程咋不在教室好好上班。

自开学到现在，这种在黄金时间班师回朝的事，还是挺少见的。李子程素来以勤奋见称，大伙都是一清二楚。

李子程说，没办法，和文泰一起上自习，上得好好的，突然来了一对男女，坐在教室里又是欢笑，又是打闹，害得咱自习没法上了。

郭永昌大笑起来，说自古上自习者，戒之在色。想不到鸽兄也有动摇的时候。

李子程笑了笑，问郭永昌咋没去网吧。

郭永昌很无奈，说，我是个苦命的人，没你那么有福气，上自习还有个合作伙伴。

李子程觉得奇怪，说你不是有张成吗？

哎，叛党了，好好的一个娃，说什么要做学问，要搞学习了，你说这荒唐不荒唐？

李子程有些迟疑，说不对呀，刚才和文泰自习的时候，文泰都说张成这家伙死性不改，今早又去包早场了。

不是吧！郭永昌有些不信，自己一连地叫了他多次，他都说不去，咋可能会独自去偷欢。

李子程摊开双手，表示无奈，说，文泰和他是舍友，对他的动向肯定了如指掌，说的话肯定不会是假话。张成是啥人，你应该清楚，那么大的游戏瘾，不是说戒就能戒的。

郭永昌很是不爽，张成这小子竟然敢耍我，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一定要他给我个理由。三番四次叫他去，他都不去，想不到竟然暗中行事，独自去偷欢，完全有违当初的结义之情，他这么做，分明就没把我当兄弟，妈的，他非得给我个理由不可。

郭永昌决定去“天下”将张成活捉，找张成讨个说法。

 

“天下”网吧热闹非凡，形势一片大好。

郭永昌将楼上楼下找了个遍，都没找到张成的人影，心道，张成这小子够聪明，一准是怕被我活捉，所以连场地都换了，真够聪明！

“天下”一向是张成的最爱。除了“天下”，郭永昌实在想不出张成会投奔何处。好不容易来了一趟“天下”，郭永昌又不想转身就走，于是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和网友打了个把小时游戏，郭永昌又觉得无趣起来。

这时，网吧里走进来一个人，郭永昌只瞟了一眼，就急忙低下头，用手遮住了脸。等这人从身边过了，郭永昌便立即起身跑到门外，急忙给韩啸宇打电话。

韩啸宇问他有啥事。

郭永昌小声说，我看见陈洋了，他现在在“天下”上网。

“天下”？好的，你帮我盯着他，别让他跑了，我马上就来。

郭永昌等了不到五分钟，韩啸宇就跑来了。郭永昌说陈洋就在里头，问韩啸宇打算咋办，网吧毕竟不是解决私人问题的地方。

韩啸宇哪有闲心考虑这个问题，眼下只想将陈洋痛扁一顿，问郭永昌，他坐在哪？

郭永昌见韩啸宇一脸怒容，也就不好忤逆兄弟的意思，于是带着韩啸宇去了陈洋的所在地。

陈洋正在玩魔兽世界，见韩啸宇来了，也并不在意，只是一味地玩自己的游戏。韩啸宇一拳打了过去，陈洋的右脸顿时肿了起来。

陈洋一直以为韩啸宇是个敢骂而不敢动手的懦夫，所以韩啸宇一次次的叮嘱，他都没有放在心上，对李佳的骚扰则是照常不误地进行。眼下韩啸宇的一记重拳打在自己脸上，陈洋才知道韩啸宇原来还是个武士。

陈洋正要起身反攻，韩啸宇又是一拳，拳头打中了陈洋的鼻子，鲜血顿时流了出来。周围的人顿时都惊了。

韩啸宇还要出手，被郭永昌一把拉住。陈洋见机起身，挥拳来揍韩啸宇。韩啸宇提起右脚，将陈洋踹回了椅子上，然后拿起键盘，朝陈洋的脑袋瓜子上狠狠地砸了下去。

这时，网管全都赶了过来，将韩啸宇拉在了一旁。陈洋有些害怕了，不敢再向韩啸宇动手，只是捏着鼻子，捂着头说，狗日的，你有种，我他妈不会让你好过的。

有种你就来呀，你尽管放马过来，看老子怕不怕你，老子不是吓大的。韩啸宇觉得陈洋打起架来没用，说起狠话来倒是口气不小。

你他妈等着！说完，陈洋就捂着鼻子走了。

郭永昌看见吴天昊和李子程赶了过来。

 

方才在宿舍楼下，李子程和郭永昌讲了半天闲话后，回到宿舍，见韩啸宇和吴天昊都在。

吴天昊就觉得奇怪了，反问李子程说，今日咋这么早就下班了？北京时间这才十点整。

李子程说，老上自习也不行啊，总得放松放松，要是把身体给整垮了，以后就没法革命了。

哟嗬，看不出来呀！能这么想就对了，社会主义文明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吴天昊觉得李子程又有进步了。

李子程问吴天昊呆会去不去图书馆。吴天昊就更感奇怪了，鸽子王一向不爱去图书馆的，今日到底咋了，刷新速度咋比电脑还快。

吴天昊见手头的书又看完了，也该退旧货，进新货了，也就答应同去图书馆。临走前，吴天昊要韩啸宇一起去转转，别老窝在宿舍里。韩啸宇摇头表示不去。吴天昊知道原因，也就不再勉强。

到了图书馆，吴天昊问李子程借些啥书。李子程说先看看再说。吴天昊问李子程上不上楼，不上的话，自己就先行一步，呆会再到下面会合。

李子程先是奇怪，而后似乎记起了什么，笑着点了点头。

李子程曾听韩啸宇说过，吴天昊和配合件的第一次相遇是在图书馆，而吴天昊那次走进教六楼，也正是与此有关。当初自己还一直误会他，以为他和季小雪有一腿子。后来韩啸宇说清此事，自己就没再提起他和季小雪的事了。

李子程知道吴天昊上楼是想到“事故”现场去看看，所以在吴天昊上楼的时候又说了声祝他好运。

李子程胡乱的转了转，发觉没啥书是自己感兴趣的，也不知道吴天昊借的那些长篇小说，是怎么看进去的，字数又多，篇幅又长，自己看上两眼就会发晕。李子程搞不清楚自己为啥还要来这里转悠，或许真是为了换换环境，放松一下自己。

李子程选上一本书，看上两眼，就放归到了原位，觉得真不应该来到图书馆，选择这里，是一个很大的错误。

李子程正欲转身，看见迎面有人向自己打招呼，是夏珂。

夏珂问李子程，没别的人，一个人来的？

李子程见不得女孩，一见了女孩就脸红，结巴着说，不……不是，还有……天昊……吴天昊。夏珂就笑了，说吴天昊人呢。李子程说上楼了，找人，噢，不对，有点事。夏珂说有事？来图书馆能有啥事，不就是找书嘛。说完，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看着夏珂离去的背影，李子程不知怎么竟觉得不舒服，站在原地，呆呆地看了良久。

吴天昊下了楼，问他在看啥，是不是发现了美的所在。李子程面容紧张说哪有什么美，看了良久都没找到。吴天昊见李子程神情异常，显然不相信，说面容紧张，一定有鬼。李子程平静下来了，说大白天的会有鬼么。吴天昊说不要装了，刚才见到谁了。李子程说站在这里哪都没去，能见到什么人。吴天昊说，好，行啊，又诞生了一名地下党。你小子以前捉弄过我，我一定会找到机会报复的。李子程仍一个劲地说啥事都没有，没啥好捕捉的。

吴天昊上了一趟楼，也借了几本书，问李子程是咋回事，是不是没有中意的书。

李子程说，这里的书我都没兴趣，来这里是一个错误，以后再也不来了。

吴天昊见该借的书都借了，想打道回府。

李子程看了看表，说，现在回去太早了，再说回去了也没啥事，这里不是有电子阅览室吗？要不咱上会网。

以前常见吴天昊他们上网，眼下闲了，李子程也想去感受感受。

不是吧！鸽子王，你也太会变了，一时半会就变了三次，你是变形金刚吧！吴天昊不知该怎么“表扬”李子程才好。

李子程笑呵呵地说，跟蔡依林姐姐学的，看我七十二变！

吴天昊，郭永昌，还有韩啸宇向来都不爱在图书馆上网。这里价格虽然便宜，但装备太差，而且网速也慢。游戏游戏玩不了，电影电影也没得看。因此，很多人都不愿在这上网。

吴天昊只看好“天下”，说，“天下”网吧票房不错，一向叫好又叫座，要去就去那。

“天下”网吧早已名声在外，李子程也听闻已久。能让大批游戏高手投奔到它门下，想来装备很是了得。李子程也想去捧捧场，只是眼下时间不早了，只有个把小时就要吃饭了，得抓紧时间才行，万万不能舍近求远。而且李子程认为只上QQ，不干别的，也没必要去红楼。

李子程的QQ上压根就没什么人，要聊天都找不到对象。吴天昊告诉他到“高级查找”里面找。接着，吴天昊又把大一刚开学的时候班长建的那个群号告诉了李子程。

吴天昊见QQ上在线的网友还不少，顿时兴致极高，和网友一一打了个招呼。 有一个叫“白雪天使”的网友很能侃，吴天昊和她聊得非常投机。平日里吴天昊看的书多，眼下闲侃起来，发觉以往看过的那些东西都有了用武之地。你看，不到片刻工夫，女孩就中招了，回复了一句，“和你聊天，我觉得很高兴”。吴天昊大喜，正要趁热打铁，就发现黄超上线了，并且还发来一条消息：你兄弟在“天下”和人打架了，你赶紧过来。

吴天昊大吃一惊，立马回复黄超：你指的是谁？

黄超回复说，我不知道他叫啥，只记得那天在九龙见过。

在九龙见过？吴天昊知道了，黄超指的一定是韩啸宇，难道韩啸宇找到陈洋了？情况紧急，不容多想，吴天昊赶紧关了机器，就和李子程飞一般地跑出了图书馆。

刚跑到“天下”门口，吴天昊就看见陈洋捂着鼻子走了出来，而且鼻子还在滴血。吴天昊暗叫不妙，来迟了一步，韩三臭已经闹事了。进得里边，一眼就看见了韩啸宇和郭永昌。

韩啸宇见到了吴天昊和李子程，顿时一脸高兴，说，你俩想帮忙也来得太晚了吧！不过没关系，我一人就把这狗日的给搞定了。接着，韩啸宇又说，这家伙太没用了，只会装屌，两下子就被我打垮了。

韩啸宇的样子显得很是得意。

吴天昊并不觉得高兴，暗道，我是来劝架的，问韩啸宇，你不怕陈洋报复吗？

报复？他有这个本事吗？我打了他第一回，就不怕打他第二回，只要他敢来。韩啸宇觉得陈洋这家伙这次吃了苦头，应该是不敢再来了。

像陈洋这种欺软怕硬的人，韩啸宇读中学的时候就见过不少。当时和他在一块玩的那帮兄弟就有好几个是混的。作为街道上比较成功的霸王，他们就给韩啸宇传授过经验，说对敌人，最大的错误就是忍。当时韩啸宇并不认同。韩啸宇一直认为，忍是一种气度，忍是一种博大的胸怀，只有忍才是解决纷争的最利武器。可是陈洋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让韩啸宇彻底改变了观念。眼下打了陈洋，韩啸宇泄了心头之恨，反倒觉得舒服。

相反，吴天昊觉得打陈洋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最好的方法应该是报警，把陈洋这种人渣交由警察处理。吴天昊曾经与邵坤打斗过，知道混混都不好惹，这几年邵坤想要寻仇，就是最好的例子。吴天昊不希望韩啸宇再走自己从前的老路。然而事实已成定局，多想是没有用的，吴天昊回过神来，劝兄弟们回去。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陈洋真的没再出现。所有人都希望陈洋这种人渣，最好永远消失。不过陈洋这个人的心境谁也揣摩不透，到底他还会不会出现，谁都预料不到。所以平日里，韩啸宇一直都很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