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语
有人说,大学是梦想结束的地方,浑浑噩噩的年轻人虚度着光阴;也有人说,大学是梦想开始的地方,不同的梦想会开出不一样的花。而在十八岁的我眼中,那遥远的闪耀着机会的光芒,似乎充满了一切可能的地方,便是大学。
怀梦
我的家庭并不富裕,上门讨债的人对我而言习以为常,父亲离异后便长期在外打工,我与奶奶一同生活着,倒也不觉得孤单。然而这种影响总是潜在的,初中的我开始频繁出入网吧,和一群不良少年东逛西晃,年少无知地挥霍着青春。直到后来的一个事件,我才幡然醒悟,在家长的支持下开始阅读各种名人著作和关注社会时事,希望用阅读来清晰自己的方向、开拓自己的眼界。法国思想家卢梭的《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便是我最先接触的思想著作,它对当时的我而言理解较为艰涩,但无疑在潜移默化中为我埋下了一颗疑问的种子,鼓励着我独立去思考许多问题的答案。
追梦
这个习惯同样陪伴我度过了高中三年,刘慈欣笔下的科幻世界开拓着我对未来的幻想,余华的文字牵扯着我体会何为命如草芥,村上春树用一个个角色的故事教会了我面对心中另一个自己。即使在紧张的高三时期,我仍然保持着每周至少一本书的阅读频率。那时候的我觉得大学对我充满了吸引力,它有着更广阔的知识以及志同道合的有趣的人们,也是我改变家庭命运的一条必经之路。
到了大学,虽然是我自己选择了工业设计这个专业,但我对它的了解仍然很浅薄,觉得应该是跟工厂沾边的一种很死板的设计。但很快这种想法便被我推翻,我渐渐的感受到了这门学科的博大精深以及非凡的魅力,随着我对专业认知的加深,学校的课程也渐渐开始不能满足我了,于是我开始考虑在校外参加专业能力的培训班。
圆梦
大学每年的学费(包括书本费学杂费这些)大约在六千左右,我每个月的生活是一千,虽然这并不算多,但对于我的家庭来讲已经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了,然而培训班的费用需要两千左右。一方面希望自己得到更大的提高,另一方面又不得不面对家庭的困境,一时间我陷入了无可抉择的处境。在这时,我知道了学校有针对贫困学子的相关政策,可以在每学年给予学生一定金额的补助,于是我联系了家人,将资料填写好并提交给了学校,很快便得到了批准。结果我不仅完成了在培训班的学习,进而激发了更大的热情去探索设计,而且养成了习惯将余下的补助存进了银行卡里,我将它们当作是今后面临的一些选择时所需要的投资。
种梦
转眼到了大三,我也开始沉下心来思考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样子的设计,是造型的美感还是科技的创新,是少数人的奢华还是多数人的质朴?我越来越关注各个比赛的获奖作品,以及各大高校的毕业设计展出,希望能从它们身上发现自己所渴望的目标。终于,那天和朋友一块儿去参观西安美术学院的毕业作品展,在设计系的一个角落看见了几个关于虐待儿童问题所做的设计,它们猛然间吸引住了我的目光,它不仅仅列举了近几年频发的幼儿园虐童事件,还用数据说明了家庭虐待儿童问题的突出,甚至设计者曾亲身与曾遭遇虐待的孩子们进行对话,记录了他们童稚的内心里对这些经历的感受。最后设计出来的作品无疑是优秀的,孩子们灿烂的笑容和被虐待后触目惊心的伤疤形成强烈的反差,歪歪扭扭的手写字表现了他们的迷茫与无助。我在展区前伫立良久,我突然意识到了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样的设计:我希望的是通过设计能够改变社会,能够帮助人们摆脱痛苦和悲伤,它不是为社会金字塔的顶层人士所服务的,而是为普普通通的为生存而奔波的平凡人而创造。
或许是因为读过许多哲学类和社会类的书籍,又或许是因为从初三开始对各种社会时事的关注,更或许是我自己本身出身贫寒而更能理解到贫苦人民的痛楚和对改变命运的渴望。虽然现在的我尚未做好充足的准备,但我坚信自己会为它不断积攒着力量并最终化为造福于人的硕果。不忘初心,我一路走来离不开社会和学校所给予的关爱和帮助,如今我也有所成长,正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希望能用设计这种有趣的方式,将这份馈赠传播给更多的人们。
本文获西安理工大学第五届“助学·筑梦·铸人”征文优秀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