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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北
2018-09-17 16:45 校友 刘垚垚 

陕北,是延安与榆林市的统称。它是一片地区,相对于陕西省的关中还有陕南,然而它更是一种历史的演绎、文化民俗的延伸、自然风貌的变迁,还有始终有血有肉、生活着的人们。

陕北自古乃边塞之地,遥从商周时代起,便与少数游牧民族混杂。猃狁、鬼方、土方、戎、狄、楼烦、匈奴、羌、氐、鲜卑、稽胡、党项、吐谷浑、女真、蒙古、高丽,以及来自西域的龟兹人、粟特人等20多个北方游牧民族,与汉民族长期错居,故形成了以秦汉文化为主体,融合了北方草原文化等少数民族文化的独特文化个性。因为人种优势,所以陕北人男性多壮实剽悍、倔强豪爽,女性多窈窕娟秀、心灵手巧,更传有“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之美誉。历史上,吕布便是绥德人,而貂蝉则是米脂女人。

陕北独特的地理位置环境,造就了陕北悠久不息、别具一格的艺术文化。“窑洞”一直作为地方代表的民居而闻名遐迩;陕北民歌尤其是“信天游”一直以曲调高亢热烈、内容朴实真诚而深受人们的喜爱;安塞腰鼓场面宏大,极具激情与力量,上世纪便走出陕北,进入了世界的舞台;陕北的说书在交通闭塞、娱乐贫乏的条件下,一直为广大劳动人民带来乐趣,以走唱的方式,承担着文艺宣传的使命。

抗战以前,陕北不属于中原腹地,加上天然地理的隔阂,于是造就了文化长期滞后的现象。但在延安成为革命根据地之后,全国各处的文艺工作者纷至沓来,济济一堂,文化面貌焕然一新。特别是1942年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文艺“为最广大的人民大众服务”“为工农兵服务”的宗旨明确以后,教育的春风便疾吹过陕北辽阔的大地,留下了文化革命的种子和力量。具有陕北特色的民间文化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发掘、整理与创造,同时也刺激了陕北文艺人才的涌现。“延安时期”陕北籍的作者有杨醉乡、马健翎、柳青、高敏夫等人,而新中国成立后,依然有一批可敬的文艺工作者继续留在了陕北。新时期文学以来,陕北的青年作家们,登上更高的台阶,在全国的文学领域绽放光彩。毫不夸张地说,任何一个文化分子,都要读过路遥的《平凡的世界》;而任何一个陕北的文化分子,都必然读过《平凡的世界》。作者笔下的小说,不仅仅是书中的大世界,更是以理想现实主义的手法,向全国乃至全世界,窥现出时代发展下陕北的物质世界,陕北人的精神世界。

陕北的基本地貌类型是黄土塬、梁、峁、沟,百万年来,黄河不停地冲刷着这片富饶的大地,带走了宝贵的土壤,却只留下纵横交错的“伤痕”。黄土高原为中国四大高原之一,是中华民族古代文明的发祥地之一,也是地球上分布最集中且面积最大的黄土区。陕北人民不得不忍受着艰苦的生存条件,一代又一代繁衍生息。这也养成了陕北人厚实淳朴、勇敢无畏的性格特征,崇文尚武、孝义为先的文化特性。相比关中平原的粮食多产,比起陕南的风调雨顺,陕北人吃了太多苦。恶劣的条件没有吓退人们,才终于等到了回报。近年来随着能源市场春天的到来,陕北实现了经济的腾飞。煤、石油、天然气等重要战略资源的开发,一举扫除陕北经济落后的状况。陕北人民富了起来,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穷乡僻壤的“山沟沟”了,靠天吃饭、赖地穿衣的情况再也一去不复返。

有人说,陕北人性格“直”。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陕北人,我知道其实是“两极分化”。大部分人厚道直爽,却也因此造就了一部分爱占便宜、投机钻营的人,不过试想哪里又少得了这样的人呢?有人也说陕北人“粗”,陕北汉子的印象似乎给人一种五大三粗的感觉。但在日常生活中,总能看得出陕北人“粗中有细”。比方说,作为典型的北方,陕北却不以小麦为主食,相比关中地区的面,新疆等地的馕饼类,算是独喜米饭、菜食的异类。当然,陕北人习惯吃牛羊肉,却也常吃猪肉、鸡鸭鱼肉。还有人说陕北人“厚”,厚德载物,正是千百年来陕北地域一切生命靠山吃山的生活写照。正如著名学者费孝通的《乡土中国》里所描述的一样,经过短暂快车发展的陕北还遗留着浓浓的乡土气息。好的是民俗节庆缺了南方等地一般的陋习,但留下了回味无穷的人情味。陕北人平时十分讲究做人做事的德与善,朋友弟兄更注重坦诚相待、互帮互助,亲友间也以人来礼往为乐趣。

也有人说陕北人“傻”。陕北自古没有经商的地理环境和氛围,因政策而“一夜暴富”的暴发户一度被网友调侃为“土豪”——即人傻钱多的意思。现在陕西省十三五规划,要把榆林建设成“陕甘宁蒙晋五省交界处最具影响力城市”,而延安则要成为红色文化中心。陕北人“不会理财,乱投资”已是过去的事实。国家顶层战略“一带一路”的部署实施下,陕北迎来了又一次难得的机遇。如今的陕北在勤劳的人民不舍奋斗中,像新升的红日,熠熠闪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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